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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那並不是一個問題。&rdo;他說。

&ldo;怎麼說?&rdo;

&ldo;我大概只是想探探你的口風，看你知不知道。操!我怎麼說呢!前天晚上警察打電話給我。因為那輛豐田登記的名字是我，他們還能打給誰呢?&rdo;

&ldo;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他們發現那輛車被丟棄在布魯克林大橋中央。&rdo;

&ldo;哦，老天，凱南!&rdo;

&ldo;是啊。&rdo;

&ldo;我聽了真難過。&rdo;

&ldo;我知道你會難過，馬修。太悲哀了，是不是?&rdo;

&ldo;是啊。&rdo;

&ldo;他是個好人，真的。他雖然有弱點，但誰沒有弱點?操!&rdo;

&ldo;他們確定‐‐&rdo;

&ldo;沒有人真的看到他跳下去，而且他們也沒打撈到屍體，可是他們說很可能屍體永遠找不到。我希望永遠別找到。你知道為什麼嗎?&rdo;

&ldo;大概知道吧。&rdo;

&ldo;嗯，我敢說你一定知道。他告訴過你他想海葬，對不對?&rdo;

&ldo;他不是這麼講的。他說水是他的元素，還有他不想火葬或土葬。他暗示得非常明顯，而且他講的那種口氣，彷彿‐‐&rdo;

&ldo;彷彿等不及似的。&rdo;

&ldo;對，&rdo;我說，&ldo;好像他很嚮往的樣子。&rdo;

&ldo;哦，老天。他打過電話給我，在他做那件事的一兩天之前吧。問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我能不能保證他用海葬。我說當然啦，彼得，我他媽的會包下紐約市遊船的國宴廳，然後把你從舷窗裡丟出去。我們倆都笑了，然後我掛了電話，完全忘了這回事。結果他們打電話來，說他們在橋上發現那輛車。他愛橋。&rdo;

&ldo;他跟我講過。&rdo;

&ldo;是嗎?他小的時候喜歡得要命，老是要老爸開車從橋上走，永遠看不膩的，覺得橋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他跳下去的那一座，布魯克林大橋，的確很美。&rdo;

&ldo;是啊。&rdo;

&ldo;不過流過橋底下的水還不是跟別的橋底下的一樣。哎，他終於可以平靜了，那可憐的傢伙。其實這大概是他一直想要的。這輩子他唯一能得到安寧的時刻，就是把海洛因注射到靜脈裡的時刻。海洛因除了能夠讓你突然有快感之外，最美的事就是它的感覺跟死亡一模一樣，當然，那只是暫時的，所以才會那麼棒。或者你也可以說那是它的缺點吧，就看你怎麼想了。&rdo;

一兩天之後，我正準備上床，電話鈴響了。是米克。

&ldo;你起那麼大早啊?&rdo;我說。

&ldo;是嗎?&rdo;

&ldo;你那裡大概才早上六點吧，這邊凌晨一點。&rdo;

&ldo;是嗎，&rdo;他說，&ldo;我的錶停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你就是希望你能告訴我現在幾點。&rdo;

&ldo;這個時間打電話不錯，&rdo;我說，&ldo;線路完全沒有雜音。&rdo;

&ldo;聽得很清楚，對不對?&rdo;

&ldo;就好像你在隔壁一樣。&rdo;

&ldo;我他媽的真希望如此，&rdo;他說，&ldo;就好像在葛洛根這兒一樣是不是?羅森斯坦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