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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坐在我的身後一言不發，我頂著風回頭對母親說道：&ldo;媽，沒事的，等會我們到了縣城先住旅館，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房子，縣城周邊我知道有個地方房租便宜。&rdo;

母親點了頭說道：&ldo;好!&rdo;

車子很快行駛到盤山路下方的交叉口，我在蘆葦盪最高的地方把車子停下來。

母親問道：&ldo;怎麼停下來了?&rdo;

我說道：&ldo;剛剛看到有燈光在前面閃過，有人在那裡，我們先下來，看看是怎麼回事。&rdo;

母親嗯了一聲，跟在我後面，我貓著腰穿過蘆葦盪，靠近剛剛看見燈光閃過的地方，隱約聽到很多人的嘈雜聲。

&ldo;今天李寡婦回來的時候說看見有軍車堵在山外面，手裡都拿著槍，李村長和劉隊長都搬走了，那時候我還沒意識到什麼，後來發現手機沒了訊號才意識到要遭。&rdo;

&ldo;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幹嘛要殺我們哪?&rdo;一個村婦的聲音說道。

&ldo;肯定是死的大官兒太多了，他們把咱們浮屠嶺的人當成了暴民，以前我聽過一起傳聞，說是某個村莊裡進了逃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村子的村民非要保護逃犯，還不讓警察進村，有一個警察進去和村民談判，結果等了半天都沒出來。後來又派進去兩個警察，不久之後一名警察的人頭被送了出來。&rdo;

&ldo;結果呢?&rdo;

&ldo;結果自然是軍隊來了，地毯式掃射，男女老少全殺，豬狗都不放過。&rdo;

&ldo;他們那是影響治安，咱們村又沒殺人，以前舊社會大家都愚昧才殺人現在哪有說殺就殺的?先前那個女司機欺負就欺負了，省城來的大官兒誰敢去碰哪，要怪就怪明月村的人!&rdo;

&ldo;我們怎麼了，殺人是別人又不是我們!&rdo;

&ldo;村長，你說咋辦，總不能等死吧?&rdo;

&ldo;人已經上去打探，過一會兒該就回來了，再等等。&rdo;

我看著在山下人頭攢動的一群人，蹲下來對母親說道：&ldo;好幾個村子的人都聚在一起，看來浮屠嶺有不少人都發現問題了，浮屠嶺山外現在圍著軍隊，先看看他們打探的情況再決定怎麼出去。&rdo;

母親應諾一聲，和我坐在蘆葦盪的田埂上，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自己就是這樣和母親在田裡插秧，累了就坐在田埂上休息一會兒，那時候我還會看著母親哈哈大笑，她也會溫柔地看著我笑，把我臉上的泥抹掉。

不久之後，果真從山上跑下來兩名青年，其中一個人說道：&ldo;村長，山上沒看見人，山下的軍車都打著大燈，好像有人站崗，我沒敢去。&rdo;

被稱為村長的人說道：&ldo;那咱們一起去，跟他們好好說說，幾百號人總不能都打死吧?&rdo;

這群村民說著就浩浩蕩蕩地向盤山路山進發。

能夠發現蹊蹺的只是少數，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會無緣無故橫遭天災人禍。

我和母親遠遠地跟在這些人的身後，一直繞著盤山路走到通往縣城的路上。

浮屠嶺的外圍挺著很多輛軍車，似乎已經將浮屠嶺包圍，車上的大燈讓一切人都無所遁形，想要從山裡去縣城肯定會被發現。

我和母親一直遠遠地跟在這些村民的後面，浮屠嶺接近兩萬人口，這裡只有幾百號人，如果大家都能順利透過，村裡的人就都還有救，也許軍隊並不是要屠殺村民，虎子留給我的字條裡也沒有說，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

&ldo;同志，我是小關村的村長，我父親年輕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