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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得少微痛不可遏, 幾欲瘋魔。
‐‐二丈九尺。
那塊題牌上刻的&ldo;符咒&rdo;。
一道看似兜兜轉轉的圓周的題, 實際上卻是直來直往的勾股題。
解得出或是解不出, 只在一念之間。
他究竟是誰?
昭肅一時無法回答少微。
他不再是&ldo;華蒼&rdo;了,但眼前這人如此詢問,顯然也不會承認他是&ldo;昭肅&rdo;。
他只能告訴他, 他是與他有過交集的那個人。無論叫什麼名字,無論是什麼身份,只要少微還記得,那麼兜兜轉轉到最後……
答案其實不曾變過。
昭肅索性扯下了面巾。
就著洞口滲進來的光線, 少微勉強看見了他的面貌。
眉眼還是那時的眉眼,只是輪廓更深,比夢境裡的清晰, 比記憶中的成熟。左側臉頰靠近耳朵的地方似乎有些陰影,少微看不清,便顫抖著手去摸。
觸手是一道粗糙凸起的傷疤,與他上回偷掀帷帽紗羅時的推測一樣,這道傷疤從喉頸斜向上劃過, 經下頜延伸到左臉,收尾於耳廓,由深及淺。
這顯然是一個刀傷。
&ldo;……怎麼傷的?&rdo;少微呢喃著問。
昭肅握住他的手腕, 輕輕摩挲了下,示意無妨。
少微跟他犟著:&ldo;他們有人說你身中數刀,也有人說你被砍了頭……說你……血染沙河,屍骨無存……我找了你很久……&rdo;
昭肅口不能言,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卻只能克製成一個無聲的嘆息。他目力極佳,見少微紅了眼眶,幾乎想伸手將他攬入懷中。
不過未等他動作,少微已從恍惚中回神,漸漸清明。
他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質問道:&ldo;原來只是傷了喉頸,損了容貌,大丈夫何懼於此?三年光陰,既然無事,為何不回來!為何杳無音信!&rdo;
昭肅在他掌中寫道:許人重諾,不得歸期。
少微猛地抽回手,怒極反笑:&ldo;好一個許人重諾!&rdo;
昭肅平靜相對,並不辯解。
&ldo;那我以長豐太子和護國軍監軍之名問你,&rdo;少微揪住他的衣襟,語氣森寒,&ldo;華蒼,你這叛逃之將,該當何罪!&rdo;
原本挺晴好的天,未時過後忽地起了一陣風,頓時陰了下來。不一會兒,淅淅瀝瀝的雨下下來,山洞裡漫起一股濕氣。
昭肅絲毫不解釋,跟個棒槌似的杵在那裡,把少微氣得心口疼。
雨越下越大,隱隱還有雷聲,也不知道外頭的追兵撤退了沒有,這時候出去顯然是不明智的。於是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坐著,宛如兩尊泥塑的雕像。
過了約莫大半個時辰,雨勢減小。少微受夠了這樣的氣氛,終於坐不住了,撥開洞口的藤蔓,想出去看看。
他還沒跨出去,就被昭肅攔了下來。
昭肅扯了扯他手腕上殘留的布條,示意他跟自己走。兩人之間的布條早在墜落陡崖的時候就斷裂了,只是誰都沒有解開手腕上的結。
昭肅在前面帶路,竟是走向這個山洞的深處。
因為光線昏暗,少微一直以為這座山洞只有這幾個見方大小,沒想到山壁後有個拐角,雖不知通向哪裡,但有風從那頭吹來,應當還有另一個出口。
昭肅選擇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