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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那小子在沙發上哼哼唧唧起來，翻了個身。幾次睜開眼睛，又閉上了。那姑娘站起來，又挪到桌子和牆壁當中那塊地方去了。

&ldo;‐‐跟我們合作，&rdo;古特曼接著把話說完，&ldo;所以你趕在我們前頭把鷹拿走啦。&rdo;

那小子一隻腳踩在地上，肘拐兒撐起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另外一隻腳也下了地。他坐起來，朝四下看看。眼睛一看到斯佩德，頓時露出慌張的樣子。

凱羅從扶手椅上站起來，走到那小子身邊，手臂摟著那小子的肩頭，開口說些什麼。那小子刷地站起身來，甩掉凱羅的胳臂。他再一次把房間四周打量了一下，眼睛又牢牢盯住斯佩德。他臉色鐵青，身體繃得緊緊的，彷彿要縮成一團。

斯佩德坐在桌子角上，毫不在乎地抖動著腿說：&ldo;聽好，小傢伙，如果你敢過來找碴胡鬧，我就對著你臉踢一腳。規矩點，坐下，閉上嘴，你還可以多活些時候。&rdo;

那小子看看古特曼。

古特曼親切地對他笑著說：&ldo;好啦，威爾默，我的確捨不得和你分手。我要你知道我喜歡你，就是對我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可是‐‐天吶‐‐失掉一個兒子還可以再弄一個‐‐可天底下馬爾他黑鷹只有一個啊。&rdo;

斯佩德哈哈大笑起來。

凱羅坐過去，湊著那小子的耳朵，輕聲說起話來。那小子一雙冷冷的淡褐色眼睛只顧盯著古特曼，又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凱羅坐在他旁邊。

古特曼嘆了口氣，臉上仍不脫一副親切的笑容。他跟斯佩德說：&ldo;你年輕的時候，就是弄不懂這些事情。&rdo;

凱羅一手又摟住威爾默的肩頭，輕聲對他說話。斯佩德對古特曼咧開嘴笑笑，又對布里姬&iddot;奧肖內西說：&ldo;你肯到廚房去看看有什麼可以給大家吃的嗎?多煮點咖啡。我可不願扔下客人不管。&rdo;

&ldo;當然可以。&rdo;她說著就朝廚房走去。

古特曼不再搖晃搖椅。&ldo;等一會兒，親愛的，&rdo;他伸出一隻肥厚的手來。&ldo;你最好還是把那封東西留在這兒，免得上面弄髒了。&rdo;

那姑娘用探詢的眼光望著斯佩德。他冷淡地說：&ldo;這錢還是他的。&rdo;

她把手伸進衣服裡，拿出那個信封交給斯佩德，斯佩德順手扔在古特曼身上說：&ldo;如果你怕丟了，就坐在它上頭好了。&rdo;

&ldo;你誤會我的意思了。&rdo;古特曼和藹地回答，&ldo;我不是不放心。做買賣總要像做買賣的樣子。&rdo;他開啟信封，把那疊千元大鈔拿出來，數了一下，就嘻嘻笑起來，笑得肚皮一動一動的。&ldo;比方說，現在裡面就只有九張了。&rdo;他把鈔票攤開放在膝蓋和大腿上。&ldo;我給你的時候，你們大家都知道這裡頭有十張的。&rdo;他笑容可掬，顯得又高興，又得意。

斯佩德看著布里姬&iddot;奧肖內西問道：&ldo;怎麼回事?&rdo;

她使勁搖頭，但沒說什麼;只有嘴唇稍微動了動，好像想說話的樣子。她臉色看上去很害怕。

斯佩德向古特曼伸出手去，胖子把錢交給他。斯佩德數數錢‐‐確實是九張一千美元的鈔票‐‐又還給古特曼。於是斯佩德臉色陰沉地站起來，拿起桌上那三把槍，說話的聲音乾巴巴的：&ldo;我要把事情弄弄清楚，我們&rdo;‐‐他眼睛看也不看那姑娘，只朝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