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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來吧,&rdo;福阿德說。
我們一起檢查了庭院,就像獵人在打獵前檢查獵犬一樣。當然,&ldo;庭院&rdo;只是個委婉的說法‐‐我的草坪大概就兩個停車位那麼寬。福阿德建議我馬上買點兒除雜草的肥料,他來施肥,還說我還應該買一盆美樂棵7來養多年生植物。
&ldo;多年生植物?&rdo;
他歪著頭,準備說什麼,但似乎還要再想仔細了才說。然後他耐心地給我講解了多年生植物和一年生植物的區別。他給我指了院子裡的金銀花、石竹植物和繡球花,這些植物長著長著很快就會呈現出不同的繁盛狀態,還保證下個月給我帶些一年生植物來。我連連點頭。或許&ldo;綠色攀比心&rdo;是會傳染的吧。
春天是讓人狂躁的季節。當晚的本地新聞報導了耶利米&iddot;吉布斯,聖約堂的領導人的講話;他保證要支援新納粹分子在司考基鎮的遊行。這個教堂實際上是個不加掩飾的白人分裂主義組織;蕾切爾一位同學的哥哥丹&iddot;桑頓,那個在羅傑斯公園胡亂射殺猶太人的傢伙,就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吉布斯老奸巨猾,總是踩著法律的底線做事;據說,他還利用一個技術上非常先進的網站招募成員。
前幾年剛開始遊行時,許多人,包括猶太人和非猶太人,對這種在以大屠殺倖存者為主的社群裡舉行納粹遊行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憤慨。雖然有針鋒相對的反示威遊行,但一群群凶神惡煞的暴徒,佩戴著納粹黨卍字形臂章,舉著納粹旗幟,仍然邁著正步走上了街頭;期間只發生了幾起類似於丟石頭的小事故。當然,遊行可以如此順利地進行,也可能是因為警察在一路上都安排了密集的保護線。從那時起,他們每年都舉辦這樣的遊行;於是,就像某種習以為常的肢體殘疾一樣,已經沒人太過關注這件事情了‐‐包括那些大屠殺的倖存者。
報導切換到吉布斯在羅傑斯公園發生槍擊事件時的資料錄影。他英俊瀟灑,一頭金髮往後梳得光溜溜的,稀疏的鬍子,冰冷的藍色眼睛,穿著一件筆挺的西裝,看著像銀行家或者律師;我感覺他應該是後者,儘管他從未進入律師業。
&ldo;出現這種違法行為,我感覺很不安,&rdo;他在錄影片斷中說,&ldo;但我們的憲章要求我們不要同情其他民族。&rdo;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憑什麼可以那麼上鏡?憑什麼用這麼輕快的語氣說那十秒鐘的話?
浴室門開了,蕾切爾裹著塊毛巾走出來,面板上冒出一絲絲熱氣,濕濕的捲髮像光環一樣圍繞著她的臉。&ldo;媽媽?&rdo;
&ldo;嗯,寶貝兒?&rdo;我關掉電視。
&ldo;我什麼時候可以刮腿毛呀?&rdo;
&ldo;刮腿毛?&rdo;
&ldo;我們班裡就只有我沒颳了,大家都覺得我是個怪胎。&rdo;
&ldo;卡蒂颳了嗎?&rdo;
&ldo;呃,沒有,但她媽媽‐‐&rdo;
&ldo;那麼考利呢?&rdo;
&ldo;也沒有,不過‐‐&rdo;
&ldo;薩拉呢?&rdo;
&ldo;媽媽,別人都這麼做。我不想落在她們後面。&rdo;
&ldo;我告訴你吧。&rdo;
&ldo;什麼?&rdo;她熱切地抬起頭來。
&ldo;我保證你婚禮前肯定會刮的。&rdo;
她不滿地哼了一聲,跺著腳走開了。
1 愛德華&i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