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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隨後就趕到了。他一言不發地走進警官的辦公室，兩個人互相看著。

&ldo;到處都在找您……&rdo;

卡米爾身子傾向辦公桌，上面有一個來自副局長米夏爾的召集通知。

&ldo;我知道這個……&rdo;

晚上七點半，在晚班的會議室裡。一個不帶任何偏袒的地方。通知沒有說明有誰會在。這個程式不合常規。當一個警察被緊緊盯住的時候，是不會被傳喚來要求做解釋的。所以，可能也就是通知他，將開啟一個針對他的調查。也就是說，通知或者不通知，沒什麼區別;也就是說，米夏爾手上掌握了實實在在的材料，卡米爾已經沒有時間消除影響了。

他不想試著去理解這一決定，這不是燃眉之急，晚上七點半，差不多就等於一千年以後。

把外套掛上，他把手伸進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塑膠袋，為了不讓手指接觸到它的內部，他兩手擺弄它好像擺弄著一捆炸藥一樣。他把馬克杯放到辦公桌上。路易湊近了，好奇地俯下身，低聲讀道：我的伯父真麻煩……

&ldo;這是《葉甫蓋尼&iddot;奧涅金》的第一句吧?&rdo;

終於有一次卡米爾能回答了。是的。馬克杯屬於伊琳娜，這一點他沒有告訴路易。

&ldo;我要你派人分析那些指紋。要快。&rdo;

路易點頭表示接受，重新合上了塑膠袋。

&ldo;我把清單……歸在佩爾戈蘭的案子上?&rdo;

克勞德&iddot;佩爾戈蘭，那個在自己家被勒死的變性人。

&ldo;或者之類的……&rdo;卡米爾表示同意。

以這種什麼也不告訴路易的方式行動越來越難了。卡米爾難以決定是不是要透露些什麼，首先是因為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但也因為，如果路易一無所知的話，他就不會遭來責問。

&ldo;好了，如果想馬上結果的話，&rdo;路易說，&ldo;我得趁蘭波爾女士還在的時候過去。&rdo;

蘭波爾女士很喜歡路易。她也同範霍文警官一樣，想收養路易。她是一個頑強的工會成員，她的鬥爭目標，是推遲六十歲的退休年齡線。她已經六十八歲了，每一年她都能找到新的藉口繼續工作。儘管她已經門庭冷落，她也還有至少三十年的戰鬥精神沒有耗竭。儘管時間緊迫，路易也一動不動。他手裡拿著塑膠袋子，陷入了激烈的思考，於是他就站在辦公室的門檻上，以一個年輕男子正準備求婚的那種方式站著。

&ldo;我覺得我錯過了不少情節……&rdo;

&ldo;別擔心，我也是。&rdo;卡米爾笑著回答。

&ldo;您喜歡把我放在一邊……(話音剛落，路易舉起了手)這不是在怪您!&rdo;

&ldo;這就是在怪我，路易。你有理由這樣做，只是現在……&rdo;

&ldo;太晚了?&rdo;

&ldo;正是。&rdo;

&ldo;太晚要求解釋還是太晚怪您了?&rdo;

&ldo;比這更複雜，路易。一切都太晚了。理解，應對，跟你解釋，都太晚了……可能對我體面地解決這件事來說也太晚了。現在的狀況並不太理想，你也看見了。&rdo;

路易含混地指著天花板，肯定地說：&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