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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死婆娘,你休要胡說。&rdo;一個病弱的聲音突然在艾紅身後吼道。
薛懷安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面色焦黃、體態羸弱的男子從後屋走了出來,約莫就是杜小月那個長期患病的哥哥杜星。
杜星勉強站立著向薛懷安微施一禮,道:&ldo;在下便是杜小月的哥哥杜星,敢問這位官爺尊姓大名?&rdo;
薛懷安還禮道:&ldo;不敢當,在下薛懷安,南鎮撫司福建省泉州府千戶所下轄惠安百戶所李抗李百戶所屬錦衣衛校尉。&rdo;
杜星有心悸的毛病,薛懷安這悠長的自我介紹等得他差點兒心臟停搏,禁不住長籲一口氣,撫了撫胸口,好不容易把重點落在了&ldo;薛懷安&rdo;三個字上,如有所悟,說:&ldo;薛校尉莫不是夏姑娘的表兄?&rdo;
&ldo;在下正是。&rdo;
&ldo;常聽小月提起兩位,說你們對小月多有照顧,在下感激不盡。&rdo;
艾紅一聽是那個夏初荷的家人,冷冷哼了一聲,道:&ldo;怪不得上來就什麼家產長、家產短的,怎麼也想來分銀子啊,我看小月八成就是你們害死的。&rdo;
杜星聽了一皺眉,略有歉意地看向薛懷安,說:&ldo;自從我爹孃去世後,按照遺囑,他們留給她的財產是由我這個哥哥代管,雖然我內子是個刻薄人,可是該給的錢還是給的,念書的花費的確一兩沒少出過,不知道薛校尉在這種時候來打聽這件事情是什麼意思?&rdo;
薛懷安關於杜小月有財產的話原本是玩笑式的試探,不想這二人如此反應,掃了夫婦倆一眼,正色道:&ldo;那我就直說了吧,我的確懷疑你們有為了侵產而殺人的動機,不知道二位可否講講你們昨日午時以後都在什麼地方,做過些什麼,有什麼人證?&rdo;
&ldo;在下一直臥病在床,中途有郎中來探過病,內子一直陪伴在側,要說證人,便只有郎中和家僕了。&rdo;
&ldo;那麼,你覺得杜小月最近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結交了什麼朋友,或者男人?&rdo;薛懷安又問。
這話一出,杜星立時變了臉色,幾次動了動唇卻沒有張開,似乎是在壓抑怒氣,終於艱難地開口道:&ldo;這孩子喜歡鑽研學問,而且還多是女孩子不喜好的學問,很多人說她古怪,向來朋友少,至於異性朋友,據我所知更是一個也沒有。要說常往來的朋友除了令妹就再無他人,若是認識了什麼男人,去問令妹是否介紹過什麼人給她或許更加直接。&rdo;
薛懷安對這種指桑罵槐的複雜表達方式向來反應遲鈍,絲毫不以為意地正色答道:&ldo;多謝提醒,回去我自然要問。不過,如果你真的對小月心存血肉之情,有什麼對我們查案有幫助的事情還請直言相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很多事情想掩蓋是掩蓋不了的。&rdo;
大約是說話傷了神,又或者是杜星見自己上一句話對薛懷安的打擊力為零,有點兒不知該如何轉圜,疲乏地閉上眼睛,似乎是沉思著什麼,好一會兒,無力地開口道:&ldo;我是她親哥哥,若是真有什麼能對案子有幫助的,我一定會說。薛校尉要是不相信我們夫婦,就去查問該查問的人吧。&rdo;
薛懷安見暫時再也問不出什麼,便點了杜家所有僕人一一問話。杜家早已敗落,除了一個粗使婆子,只有一個和初荷年紀差不多大的小丫鬟,兩人的回答幾乎和杜星所說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紕漏。
他本想再去找給杜星看病的大夫查問,卻正好趕上大夫下午上門看診,查問一番,所言也是和其他人無二。
眼看天色漸晚,薛懷安只好辭了杜家出門,抬眼看看壓在西邊天際的絢爛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