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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報。河崎所說的宗教教誨我雖然無法理解，但我覺得如果真是如此就太好了。河崎做了善事，所以能不能對他寬待一些呢？不過是動了念頭想殺人，就對他寬容一點吧，難道不能正負相抵等於零嗎？

&ldo;還有，&rdo;麗子小姐的聲音裡已經聽不見緊張感了，&ldo;琴美和河崎都一直這麼說，我在想……&rdo;

????&ldo;什麼？&rdo;

&ldo;不丹真的是那麼棒的地方嗎？&rdo;

河崎露出潔白的牙齒，眼角也擠出皺紋，&ldo;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do;

&ldo;家族財產是由女方繼承，這是真的嗎？&rdo;

&ldo;是啊，土地與房子都是女方的。結婚之後，男方會住到女方家。&rdo;

&ldo;真好。&rdo;麗子小姐手抵著下巴，&ldo;還有，聽說不丹人不只為自己，也會為他人祈禱。是真的嗎？&rdo;

&ldo;會希望全世界的動物和人類都幸福，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大家都是在輪迴轉世的漫長人生中偶然邂逅的，那麼在這短暫的期間裡，好好相處不是很好嗎？&rdo;河崎淡淡地說：&ldo;不丹人是這麼想的。&rdo;

&ldo;這也很棒。&rdo;

&ldo;鄉下人嘛。&rdo;河崎揚起眉毛。

聽著河崎的話，雖然覺得難以置信，我不禁佩服起不丹真是個美好的國家；然而另一方面，我想，河崎所說的&ldo;全世界的動物和人類&rdo;裡應該不包括江尻吧。

麗子小姐坐回車裡，一關上車門，立刻發動，轉眼間車子便越過坡道離去了。

我們沒有目送到最後，回頭便往公寓走去。

我煩惱該向河崎說些什麼。是該鼓勵他？還是像麗子小姐一樣勸他自首？或是一再重複&ldo;騙人的嗯&rdo;這種無力的話語？

我正躊躇的時候，河崎開口了：&ldo;椎名，你等一下有空嗎？&rdo;

時刻是下午兩點半，&ldo;今天已經沒力氣去學校了。我等下沒事。&rdo;我老實說。

河崎有些難為情地撇了撇嘴唇，然後說了：

&ldo;要不要去把神明關起來？&rdo;

有一種和初次邂逅時完全相同的印象。

啊，這一定是惡魔說的話。

我們坐上公車前往車站。我不知道目的地，但河崎說：&ldo;我想去車站。&rdo;我也就順從地接受了。我的角色似乎是&ldo;老好人&rdo;，所以不應該違逆。

在車裡，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逕望著窗外。在剛搬來的時候，什麼都很新鮮，眼前所見彷彿全是未知的風景，但現在只覺得那是極為平凡無奇的景色。與其說是習慣，或許是我已經定下來了。之前還覺得電線是複雜的象徵，現在看來只不過是一堆粗俗的繩索罷了。

十字路口塞車，公車遲遲沒前進。&ldo;那個，要做什麼用的？&rdo;我指著河崎放在膝上的手提音響。

河崎特意從自己的房間把手提音響帶出門，他說那是裝了電池的。

&ldo;有需要用到。&rdo;河崎只是曖昧地回我，沒有正面回答。

&ldo;剛才在動物園裡說的事，是真的嗎？&rdo;明明不需要問，我卻忍不住想問。就像毫無自力獲勝可能的棒球隊的球迷仍大言不慚地說：&ldo;就是無法預測的才叫做棒球賽啊！&rdo;不到黃河不死心。

&ldo;是真的。&rdo;河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