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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起來他們的行為就像塞爾維亞人。&rdo;

&ldo;事實也的確如此。你聽說過一個叫代爾亞新的地方嗎?&rdo;

&ldo;沒有。&rdo;她說。

&ldo;你對中東衝突的觀念是復國主義者為你確立起來的，所以你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我就毫不奇怪了。&rdo;

&ldo;給我講講代爾亞新是怎麼回事。&rdo;

&ldo;那是座阿拉伯人的村莊，就在耶路撒冷以外通往特拉維夫的路上。它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那裡是一座猶太村莊，改名為卡法&iddot;沙烏爾。&rdo;

尤瑟夫閉上雙眼，頓了片刻，似乎接下來的話太過傷痛，難以說出口。當他重新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平和，就像在回憶一個親愛的逝者，記述他在人間最後的平凡往事。

&ldo;村裡的長者們跟著錫安主義者來到一個住處，於是四百名住在代爾亞新的阿拉伯居民以為他們安全了。復國主義者向他們保證過，他們的村子不會受到攻擊。不過在四月裡的一天，凌晨四點鐘，伊爾根組織和斯特恩幫的成員來到代爾亞新。在中午之前，三分之二的村民已經遭到了屠殺。猶太人把男人和男孩集中在一起，讓他們面對一面牆壁站住，然後開始射殺。他們挨家挨戶地殺死女人和孩子。他們炸毀房舍。他們射殺了一名懷著九個月身孕的婦女，然後又割開她的子宮，取出孩子。有名婦女衝上去想救那孩子的命，一個猶太人把她也射殺了。&rdo;

&ldo;我不相信巴勒斯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rdo;

&ldo;當然發生過，多米尼克。屠殺之後，訊息像野火一樣在各個阿拉伯村莊中傳遍了。當時猶太人佔盡了有利形勢。他們在卡車上安裝了高音喇叭，發布警告。他們要求阿拉伯人離開，否則當地就是另一個代爾亞新。他們捏造訊息，說是傷寒和霍亂疫情爆發。他們播放阿拉伯語的秘密廣播，偽裝成阿拉伯領袖，敦促巴勒斯坦人撤離，以免遭受血洗。這才是巴勒斯坦人離開的真實原因。&rdo;

&ldo;我完全不瞭解。&rdo;她說。

&ldo;我的家鄉是利達村。同代爾亞新一樣，利達這個地方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叫作洛德。他媽的錫安主義者在那兒建了機場。同阿拉伯自衛者打了一仗之後，猶太人進了利達村。那真是一片恐慌。二百五十名阿拉伯村民死於戰火。村鎮被攻陷後，那個司令問本&iddot;古裡安，怎麼處置阿拉伯人。他說：&l;讓他們走!&r;驅逐的命令實際上是伊薩克&iddot;拉賓簽署的。有人告訴我們全家，限十分鐘之內收拾好東西，把一隻旅行袋儘可能地裝滿，然後離開。他們開始逃亡。猶太人譏笑他們，向他們吐口水。這就是巴勒斯坦的真相。這就是我的身世。這就是我恨他們的原因。&rdo;

然而傑奎琳此刻想到的卻不是利達的阿拉伯人，而是馬賽的猶太人，是莫里斯和蕾切爾夫婦‐‐在那個夜晚，維希政權的憲兵帶走了他們。

&ldo;你在發抖。&rdo;他說。

&ldo;你的故事讓我心裡不踏實。回到床上來。我要抱著你。&rdo;

他重新爬到床上。他的身體輕柔地罩住她，吻她的唇。&ldo;今天的課上完了，&rdo;他說，&ldo;我明天繼續，只要你還有興趣。&rdo;

&ldo;我有興趣，非常有興趣，真的。&rdo;

&ldo;你相信我對你說的這些嗎?或者，你覺得我只是一個狂熱的阿拉伯人，一心只想把猶太人趕下海?&rdo;

&ldo;我相信你，尤瑟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