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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法朵(fado)：一種具有一百多年歷史的葡萄牙民謠成格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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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貝斯沃特

諜戰進入了一個輕鬆舒服的階段，更準確些說，應該是個無聊而乏味的階段。加百列將漫長無盡的時間都花在了監聽上，在無所事事的狀態下監聽著尤瑟夫的日常瑣碎，監聽喇叭似乎在沒完沒了地播放著拙劣的廣播劇。尤瑟夫煲電話粥了。尤瑟夫一邊喝咖啡、抽著煙，一邊和巴勒斯坦朋友爭論政治問題。尤瑟夫對一位傷心的女孩說，他不想再見她了，因為他和另外一位好上了。加百列發覺自己完全墮入尤瑟夫的生活步調之中。尤瑟夫吃飯，他也吃飯，尤瑟夫睡，他也睡，尤瑟夫同傑奎琳做愛的時候，加百列也在和她做愛。

不過十天過去了，加百列的竊聽器沒有捕獲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對此可以有幾種說得通的解釋。也許根本就是沙姆龍犯了個錯誤，沒找對人。也許尤瑟夫真的只是個學生、侍者。也許他的確是個特工，但活動不積極。又或者他是個積極的特工，但他和同志們用其他方式聯絡，比如視覺訊號，或其他非人力的交流方式。要想查清楚究竟，加百列就必須採取行動，全方位全天候地監控。這就需要一個團隊輪班作業，至少一打人馬，保安措施齊備的公寓，車輛組織，無線電……一個這樣大動干戈的行動很難瞞得過大不列顛的軍情五處。

然而還有一種可能，令加百列最為頭疼：此次行動已經暴露了。監控毫無結果，或許是因為尤瑟夫已經懷疑他遭到監視。也許他懷疑公寓裡有竊聽器，電話也被人錄音了。也許他也懷疑這位美麗的法國姑娘其實就是個以色列間諜。

加百列決定，應該趁現在去巴黎，同沙姆龍來一次面對面的會晤。

次日早晨，他和沙姆龍在穆夫達街的一間茶館裡會面。沙姆龍付了茶錢，他們緩緩地走上山坡，穿過市場和街邊的眾多攤販。&ldo;我想把她從這局棋裡撤出來。&rdo;加百列說。

沙姆龍在一個水果攤前停下來，撿起一隻橙子，審視半晌，又輕手輕腳把它放回籃子。然後他說：&ldo;大老遠把我叫到巴黎，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就是為了這麼個瘋狂的決定。&rdo;

&ldo;有些事情不大對勁。我想趁著還沒有陷得太深把她撤出來。&rdo;

&ldo;她還沒暴露，我的回答是暫時不要撤。&rdo;沙姆龍認真地看著加百列，又道，&ldo;你的臉怎麼沉下來了?加百列?你把磁帶送給我之前自己聽過嗎?&rdo;

&ldo;當然聽過。&rdo;

&ldo;那你還聽不明白嗎?沒完沒了的長篇大論，講述巴勒斯坦人的苦難史?以色列人的殘忍?背誦巴勒斯坦詩篇?那些民間故事，描繪猶太人沒來的時候，巴勒斯坦的美好生活?&rdo;

&ldo;你的重點是什麼呢?&rdo;

&ldo;這小子要麼是墮入愛河了，要麼他心裡在盤算別的主意呢。&rdo;

&ldo;後者更讓我擔憂。&rdo;

&ldo;你有什麼根據說尤瑟夫懷疑那個漂亮姑娘了呢?你有什麼根據，說他打算利用這個容易擺布的女孩子，讓她為塔裡克和他們的組織做事呢?&rdo;

&ldo;有!可她對此卻準備不足。說實話，對於如何應對，我們也準備不足。&rdo;

&ldo;那就是說你要捲鋪蓋走人了?&rdo;

&ldo;不，我只是想把傑奎琳撤出來。&rdo;

&ldo;接下來又怎樣?尤瑟夫會緊張。尤瑟夫起了疑心，把公寓搜個底兒朝天。如果他是個訓練有素的，他會把所有電子、電氣的東西全扔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