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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紱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錚,合夥人嘆了口氣,好像深有感觸,“嗯,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自己還有一大堆的事兒,不容易。慢慢來吧!誒?你能不能找個年輕點的,沒什麼負擔的?”
孟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合夥人重新鎖緊了眉頭,世上不如意太多,到年紀不結婚的,脾氣好的不多;到年紀結了婚的,工作熱情就少。唉,他該怎麼辦呢?
蘇錚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可是聽第一句話就有種伸腳絆倒門檻上的感覺。
委託人姓羅,羅女士很平靜很淡定的說:“我離婚,是因為男人那活兒不行。前幾年說可以治好,我一直忍著。可是一晃三年了,我三年沒過過夫妻生活,這日子沒法過。必須離,不離也得離!”
蘇錚知道這時候笑有點不道德,忍著嘴角的抽動,低頭喝茶。
羅女士繼續說:“很好笑是吧?我都四十歲了,還想著這種事。”
蘇錚愕然,立刻意識到在自己面前的是個敏感聰明的女人。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種話,又如此安然的面對別人的訕笑,不僅需要勇氣也需要智慧。轉念間,蘇錚對這位羅女士起了好奇之心,連忙道歉。羅女士卻揮手讓她不必。
“其實,我去了很多律所。去了我就要求找一個離過婚的女律師辦這件事,至少離過婚的人知道做這麼個決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惜,即使離過婚的人也難免……”羅女士無奈的聳聳肩,“這是第三家了,你是我見的第四個律師。”
蘇錚臉臊的通紅,鎮定了一下心神說:“對不起,是我失態了。”蘇錚突然失語,該怎麼安慰她呢?似乎任何一種安慰看起來都像是一種諷刺!
羅女士說:“沒關係,你是第一個沒安慰我的人。”這時候,她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蘇錚只好沉默的隨著她說下去。
“要說他不行吧,倒也簡單了。”羅女士似乎頗為困惑,帶著鑽石戒指的手指在額角輕輕的抿了一下。
一絲藍色的幽光滑過蘇錚的視線,她這才看到羅女士的手腕上戴了一隻Cartier雙時區腕錶,那絲藍光是鑲嵌在凹槽錶冠上的藍寶石發出來的。
蘇錚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可能非常非常的富有。按照常理,這樣的案子男人多半願意和解。為什麼看起來羅女士很困惑?
羅女士輕輕的抿了一下一次性紙杯的邊緣,茶水點溼了她的嘴唇,並沒有留下唇痕。蘇錚現在寧願相信她用了頂級的唇膏,也不願說她是一個人老色衰破罐子破摔不願意照顧自己的女人!
“其實,我們也試過。他不想離婚,我也不想離。可是,無論如何,我們在一起,他就是不舉。”羅女士輕垂眼簾,修飾整齊的眼睫毛微微的抖動,蘇錚幾乎分辨不出哪根是真的哪根是假的,“我甚至允許他到外面去包女人。可是,他一到外面就生龍活虎,連藥都不需要。”
“您先生……多大?”蘇錚小心的探問。
“他比我大五歲,可是身體一直很好。”羅女士眼珠向一邊輕輕的轉了轉,“這種事只能說他對我沒感情了。既然如此,我說那就離婚吧,反正孩子也大了,在國外上學,不需要我們操心。可是,他還不同意。我知道,他是捨不得那點家業。老實講,雖然我要離婚,但跟了他這麼多年,又是因為這個,我沒錯啊,憑什麼不能分財產?”
蘇錚恍然,原來還是財產分配的問題。
“我不僅要分一半,還要他賠償我。不管他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我是不會相信他了。他‘弟弟’可比他誠實多了!”羅女士有些氣憤。
不知為什麼,蘇錚想起了秦斌。離心離德不離嘴的事兒,擱在任何一個身為□的女人身上都是一種煎熬。得要多大的勇氣去忽略那些漂亮的假話,得流多少血才能承受那些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