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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會妨礙他東山再起。
佐竹打起精神,從外樓梯走向三樓,因為約好要在娛樂廣場跟國松見面。不過,佐竹的寶貝‐‐娛樂廣場已經消失。貼金的門板依然如故,招牌上寫的卻是&ldo;東風麻將莊&rdo;。
佐竹小心地推開已淪為他人地盤的店門,裡面只有國松一個人。
&ldo;你好。&rdo;
&ldo;佐竹先生,受苦了。&rdo;
店內昏暗,只一張桌子上有燈。國松就跟被聚光燈照射似的抬起頭,笑臉相迎。他瘦了一些,可能是照明的原因,看起來有黑眼圈。
&ldo;好久不見了。&rdo;
&ldo;您受苦了。&rdo;
國松欠身打招呼。
&ldo;你又玩弄起麻將來了。&rdo;
佐竹不由自主地說,因為最初見到國松就是在銀座的麻將莊。當時二十六七歲的國松是麻將莊的無賴兼跑腿,整天在賭場混。乍看長著一副娃娃臉的國松,一坐到麻將桌前精明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因對年紀輕輕就久經沙場的國松很佩服,所以佐竹開設娛樂廣場時最早給他打了招呼。
&ldo;開麻將莊也是步履維艱啊!現在的時代,年輕人都透過電腦打麻將了。&rdo;
國松以熟練的手法,朝擺在那兒的麻將牌表面抹爽身粉,六張好像是租賃來的桌子,除國松坐的那張之外,都跟葬禮似的蓋著白桌布。
&ldo;說的也是呀。&rdo;
佐竹環視店內,懷念地想起一個月前的盛況:過去這兒有很大的比九點牌桌,客人們都排隊等候。
&ldo;所以我馬上要失業了。&rdo;
國松蓋上裝爽身粉的罐子蓋,笑了笑,眼角的皺紋特別明顯。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聽說,麻將莊也快要關閉了,要開卡拉ok廳。&rdo;
&ldo;卡拉ok?能賺錢的只有卡拉ok廳嗎?&rdo;
卡拉ok裝置&ldo;美香&rdo;也曾經有,不願在人前開口唱歌的佐竹本來就不喜歡它。
&ldo;好像哪兒都不景氣呀。&rdo;
&ldo;比九點牌是掙過錢吧。&rdo;
&ldo;是呀,&rdo;國松神情寂寞地點頭,接著說道,&ldo;佐竹先生有點瘦了。&rdo;這時他才第一次抬頭看佐竹。
那眼裡閃過一絲恐懼。佐竹有殺女人的前科,這次又有嫌疑,店裡人都知道了。如此一來,人際關係就變得冷漠了。他們會翻臉不認人地說出&ldo;還我的錢&rdo;
或者&ldo;不租給你房子了&rdo;等等。國松也不例外吧?信不過任何人的佐竹心裡這麼想,但是語氣很平靜。
&ldo;瘦了?可能吧,在那地方睡不著。&rdo;
實際上,佐竹的拘留生活幾乎一直是與不眠作鬥爭。
國松只是被懷疑非法經營賭場盈利,所以很快被放回來了。此後,由於碎屍案的關係又被多次傳喚,因此清楚佐竹的處境。
&ldo;也拖累你了。&rdo;
&ldo;沒什麼,是很好的社會學習嘛。只可惜現在太晚了。&rdo;
三十八歲的國松說完,就用熟練的手法,從&ldo;長城&rdo;的一邊開始打盲牌,一張一張地翻開玩。吧嘰一聲脆響,下一張牌又亮開了。佐竹一邊看,一邊點菸。
拘留期間被嚴令禁菸,所以煙味直入肺中,這才是自由世界的味道。除了煙幾乎別無愛好的佐竹盡情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