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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來，把食指放在唇邊，輕聲道：

&ldo;噓……你想被她聽見？&rdo;

他們快步走出一段路，直到看不見童雨家的那棟老式公房後，嶽程才氣急敗壞地從陸勁的口袋裡抓出那本假證件看起來。

&ldo;印刷水平不錯吧。&rdo;陸勁繞到嶽程身後說道，&ldo;是我今天早晨出去做的，我之前記下了你的警號，很高興能派上用場。&rdo;

嶽程把那本證件丟還給他。

&ldo;你不要嗎？&rdo;他把證件塞進褲兜。

&ldo;廢話，上面又不是我的照片！&rdo;

&ldo;那可以去拍一張，門口就有拍寶麗來的，換張照片很容易。&rdo;

嶽程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ldo;哪有警察自己給自己做假證件的？！&rdo;他怒吼了一句。

&ldo;隨你的便吧，我只不過提個建議。&rdo;陸勁笑著說。

他現在很喜歡跟這個警察呆在一起，其實，從今天碰見嶽程的第一秒鐘開始，他就希望自己整天能跟這個人呆在一起，因為只有跟這個人在一起，他們才能談點別的，這樣他才能控制自己以不去想昨晚的事，不去想她。

元元，只要一想到她，他就會忍不住停下來發呆，就像現在這樣，今天已經好幾次了。

他發現自己呆立在一棵水杉樹前。

&ldo;怎麼？它是你家的嗎？你看半天了。&rdo;嶽程不耐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回頭看了嶽程一眼。

&ldo;我今晚住在你家行嗎？&rdo;他問道。

嶽程似乎很意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用警察特有的目光審視著他，問道：

&ldo;為什麼？你跟她怎麼啦？&rdo;

陸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ldo;我……&rdo;嶽程想說什麼，但開了個頭就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咬了咬嘴唇說，&ldo;當然，你要向我自首，我是歡迎的，不過……為什麼？能告訴我原因嗎？別跟我說什麼你覺悟提高了之類的屁話。好好回答，陸勁。好嗎？為什麼？&rdo;

陸勁知道，作為逃犯，他能自投羅網，嶽程應該是求之不得的，但嶽程是個穩重的人，做什麼都需要一個理由。

&ldo;我要跟她分手。&rdo;他靜靜地說。

&ldo;分手？&rdo;

&ldo;這樣對她更好。&rdo;

嶽程看看他，冷冰冰地問道：

&ldo;為什麼昨天你沒想到這個？&rdo;

他不說話。

&ldo;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吵架了？發現她沒你想像得好？還是……&rdo;嶽程問到一半，看了他兩眼，才接著說：

&ldo;我不想與她為敵，她已經夠討厭我的了，你幹嗎要讓我做這個惡人？再說，她會找來的，我知道她是什麼人，一團火燒起來，什麼都壓不住。&rdo;

陸勁沒想到這個一向把破案當作人生第一大目標的警察會這麼回答，他感到沮喪。

&ldo;好吧，嶽程，當我沒說。&rdo;他逕自向前走去。

嶽程追上了他。

&ldo;如果她找來怎麼辦？&rdo;

&ldo;你跟她說，你不知道我去了哪裡。&rdo;

嶽程看著他，好像終於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