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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抬手，大家又都齊刷刷起身。

我就奇怪了，那些人叩首的時候，不都是把頭埋著嗎？怎麼看得到他那點微小的動作？

“大膽狂徒！見到我們聖教主，還不下跪！”上方突然傳來一聲喝斥，站在臺階中央的臉譜男，滿斥凌厲殺氣的雙眼正瞪著我們。

我雙腿一軟，就要下跪，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道攔住。轉頭一看，身邊的齊鈺拉住了我。

不過，他並沒有看我，而是目視前方，眼光堅定，毫無退卻，清亮的聲音朗朗道，“我等並非聖教教徒，何來下跪之禮？”

好樣的！丫真有出息！

“嗯哼！”我馬上也跟著挺直了脊樑，同時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下自己的懦弱和奴性。

“小子放肆！竟敢出言……”

“免了。”最上方傳來的聲音，打斷正要爆發的怒斥。

那聲音彷彿由萬年冰山上傳來，那麼空寂，那麼遙遠，卻又寒徹入骨！一時間，連熊熊燃燒的篝火都彷彿凝結了幾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裡寒意陣陣了，原來都是那位教主的磁場。

接下來就是幾個有分量的人輪番告狀，說我怎麼怎麼的把他們的霜霜堂主氣死害死。但是，很顯然，他們都極其畢恭畢敬，說話聲音輕微而謙卑。因此，連告狀氣勢都弱了不少。

我可就不一樣，我那是聲音中氣十足，神情器宇軒昂，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力戰群儒。雖然他們教主那逼下的寒意讓我心裡直打哆嗦，但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膽怯呀。

從頭至尾，那位教主都是一言不發。

直到四周陷入寂靜，再度傳來他南極般寒徹心扉的聲音，“齊公子，你意下如何？”

他這話卻是衝著一直沉默的齊鈺說。

乖乖小妾呀，你可要狠狠的幫我說上一頓好話！

齊鈺拱手抱拳，不卑不亢的應道，“小五乃我齊天閣內應，卻不想誤傷了尊教堂主。但在當時情況下，各為其主，敵友難辨，造成傷害也實非小五之過。說起來，倒是在下疏忽了，沒有預先知會小五。此事後果，在下願一併承擔。”

好！說得好！！我只恨不能當場鼓掌了。小妾果然還是沒白收啊，關鍵時刻都能背下黑鍋，嘖。

“呵呵。”上頭傳來輕輕淺淺的笑聲。拜託，不笑聲音那麼冷也就罷了，這一笑，居然要把人骨子裡的血肉都凍住！

“既是情有可原，又何過之有。李堂主她學藝不精，心性不定，死便死了，怨不得他人。”

我渾身一個哆嗦，這個教主……他的心跟他的聲音一樣冷。

“齊公子，我們聖教已備一千教眾，前往林西支援齊天閣應對朝廷兵馬。”臺階上的臉譜男開口道。

“尊教的大義相助，齊天閣上下都將感激不盡！”齊鈺馬上拱手道。

“但此等大規模武力干戈，卻是不關乎本教之事，只怕難以服眾。”他又道。

“閣下的意思……”

“齊公子，只有你加入聖教，我們才可名正言順的相助。”

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們相中了我那小妾，嘖嘖。

“這點在下恕難從命。”齊鈺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齊公子，莫非入聖教還委屈了你？”上方的人眼神驀然銳利起來，語氣咄咄相逼。

“在下從小師承父派，且乃家中獨子，齊天閣唯一的繼承人，又怎可改投他派。”他毫不退讓道，口氣依然是不卑不亢，由骨子裡透出股不屈的傲氣。

“齊鈺在此謝過尊教的賞識與抬愛。但入教一事，恕難從命。”

看他那副錚錚鐵骨的模樣，我不由想到，當初逼迫他發誓做我的小妾，他的內心那是經歷了怎樣百轉千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