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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破指揮部就設在山莊未炸毀的樓下，一樓的會客廳成了研究案情的會議室，晉川副政委不失時機地調來後勤裝備處人員，架設起無線通訊裝置，配備安裝電話機、電腦和傳真機，就連炊事員也馬上在廚房盤鍋立灶，燉了一大鍋熬菜做夜宵。

火候不到豬頭不爛，隨著現場訪問和外圍關係的調查，一條條線索向案件偵破指揮部匯集，到了這天中午，案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重大嫌疑人浮出了水面，這人就是在數天前和赫連山賭輸了坑口的柯松山。爆炸案剛剛發生，這小子煞有介事地跑到碧華麗山莊來觀風，見人就說，&ldo;這是怎麼回事，誰他媽的幹這缺德壞良心的事，叫他不得好死!&rdo;看來是在欲蓋彌彰。

柯松山是薛馳和馬曉廬直接審訊的，沒想到柯松山一帶到審訊室就大喊冤枉：&ldo;我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和赫連山賭過，輸了坑口，可賭天賭地賭星星賭月亮，輸米輸面就是不能輸人，我又不是瘋子，能幹這種害人害己的傻事兒嗎?&rdo;

&ldo;昨天晚上你在哪兒，都到什麼地方去了?&rdo;馬曉廬問。

&ldo;我在家睡覺，我老婆可以作證。&rdo;柯松山幾乎不假思索。

&ldo;那我問你，這是什麼?&rdo;馬曉廬把現場提取的雷管殘片推到對方面前，&ldo;為啥你家存放的雷管標號和這個一致?&rdo;

&ldo;我冤枉啊，礦山開礦用那麼多雷管、炸藥，一樣標號的多啦，咋就證明是我家的呢?&rdo;

&ldo;你不老實，你沒有到現場，為什麼別墅裡會留下你穿過的鞋子?&rdo;馬曉廬把警犬從現場外圍搜尋叼來的一隻皮鞋扔在了他面前，果然是他不久前穿過的鞋，鞋底上還黏著黃泥。

看了這些，柯松山反倒鎮靜下來。

&ldo;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rdo;

&ldo;誰陷害你?&rdo;

&ldo;咬子。出事前天晚上他來過我家，否則我的鞋子不可能被別人拿走，只有咬子有可能，作了案再把屎盆子扣給我。&rdo;

&ldo;咬子到你家，是他主動去的，還是你邀請的?&rdo;

&ldo;我是你們的線人，在為你們工作。&rdo;

&ldo;誰領導你，你是誰的線人?&rdo;薛馳進而問道。他記起來，是聽卓越向自己匯報過這件事，便向馬曉廬使了個眼色，馬曉廬離去，柯松山悄悄告訴薛馳，卓越讓他摸大猇峪案件的情況，並說，&ldo;這些年受卓隊長教育，最起碼的規矩我懂，給你們做著工作再去作案，我就太不是玩意兒了。&rdo;

薛馳說：&ldo;你是卓越的線人，他讓你做了什麼?&rdo;

柯松山說：&ldo;卓隊講過，局裡情況複雜，和他單線聯絡。&rdo;接著把自己調查溫先生的來歷，設計搞咬子牙模的事講了一遍。說完顯得很委屈，眼淚巴巴的。

&ldo;澳門的溫先生有什麼可疑?&rdo;薛馳關注地問。

&ldo;我看他胳膊上有一條刺青，知道他是道兒上的，在大船住了這麼長時間，像是為躲風，卓隊長要我摸他的底細，想和你們上級下發的通緝令對比，看是不是網上的逃犯。&rdo;因為柯松山對薛馳心裡沒底，他沒敢說出邱社會的名字。

&ldo;東西取到了嗎?&rdo;

&ldo;溫先生不是本地人，可會說本地土話，這一點怪可疑的。別的沒發現啥。可咬子的東西我拿到了。&rdo;

&ldo;東西在哪兒?&rdo;

&ldo;當天晚上就讓我老婆交給了卓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