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頁)

曲江河從未和侶文龍喝過酒，見他如此平易，也為過去自己的幾次失約內疚。為表示歉意，他特意向侶文龍敬了幾杯，不覺有些微醺。

巨宏奇這時抓住時機，又舉杯說：&ldo;聽部長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沒有侶部長，也沒有我巨宏奇的今天，我得敬老領導三杯。&rdo;

侶文龍接過酒杯，微胖的臉上浮著笑意，望著這位當年自己直接考查提拔的幹部，不無感慨。

&ldo;宏奇啊，這都是你們幹得好。就說幾年前，你要不是到金島，就不會遇到大猇峪那場透水事故，就不會創出後來成功封堵坑口的&l;金島經驗&r;。同樣的曲江市煤礦，透水礦難就死傷了十幾人，受到全省批評，市長的帽子也擼了。領導本事再大，沒有像你們這些幹才能行嗎……&rdo;

&ldo;部長，可別提這些昨日黃花了。&rdo;他最怕的是舊事重提，今天設宴的目的也是想快點逃出這是非之地，因而他急忙扳了道岔：&ldo;部長把我送到金島轉眼就是八年啦，快打一個抗日戰爭了，我這杆&l;宏奇&r;(紅旗)到底打多久，全憑您的調遣啦，誰讓我攤上您這位好領導呢，士為知己者死嘛。&rdo;巨宏奇看了一眼曲江河，很快將話鋒一轉說，&ldo;侶部長，我那點破事兒要是和我曲大哥破大案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了。&rdo;他指使黃金漢去催主食，然後借著酒勁兒繼續說道：&ldo;今天江河來，不是外人，侶部長我真想不通，為什麼人家曲江河幹得好好的，就突然來個走馬換將，這不是明擺著不公嗎?江河是專業幹部，不在公安局幹，也可以到政法口其它單位提一級嘛，我這個人就是愛打抱不平瞎放炮，說錯了請部長批評。&rdo;

&ldo;我瞭解江河。&rdo;侶文龍十分親切地拍了拍曲江河的肩頭，&ldo;他是幹公安局長的材料。但嚴鴿的任命是市委和公安廳點的將，是培養女幹部。江河同志一定要正確對待，接受組織上的考驗，這也是我對你的忠告。聽說你最近遞了辭職書，這就顯得不太妥當。凡事要有度，這也是為人從政之道啊。&rdo;侶文龍的語氣更加溫和，推心置腹地說，&ldo;我倒希望你能到司法局任職，樹挪挪死，人挪挪活，今後還是有機會的，關鍵是不要把事情搞僵。&rdo;此時他把保養得很好的手放在了曲江河的手背上。

&ldo;現在，市委正在集中全力搞金島的開發，省裡領導很快要來開座談會，這是對滄海工作的充分肯定。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特別是不要翻騰已經有了定論的陳年老帳。你和宏奇都是有潛力的幹部，一個抓改革開放，一個搞保駕護航。切記要幫忙，不可添亂噢。&rdo;

說到這裡，侶部長的面色沉了下來，他轉向巨宏奇，措辭也嚴厲起來。

&ldo;特別是你巨宏奇，不要老是想腳底板兒抹油‐‐開溜，我明確地向你轉告上級領導的意見，你調往省委機關的事，必須在現場會開過之後。這個階段，真出了什麼事，市裡會拿你是問，不要鬧個將來雞飛蛋打，後悔就來不及了。&rdo;

侶文龍副部長的話表面似平波秋水，實則是暗藏深瀾。

酒席散時，已是燈火闌珊。三人到樓下送走了侶文龍，就在曲江河走去開他的悍馬車時，巨宏奇扯住他的肩膀，拉到一個僻靜處。

&ldo;你老兄有事兒，也不告訴兄弟一聲，太不夠意思了。我是昨天才知道老爺子的病，得，你在我這兒也不要充大。老兄兩袖清風，現在看場大病能讓人傾家蕩產。平日裡兄弟不說，今兒這點心意你不能不領!&rdo;

借著酒勁兒，巨宏奇把一張硬卡順手塞到了曲江河上衣的口袋裡，並按住了曲江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