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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爾瑞問道：&ldo;你發現了什麼新情報嗎?&rdo;

&ldo;嗯，是的。&rdo;

&ldo;什麼情報?&rdo;戴爾瑞再次問道，並儘量讓自己聽上去不那麼急切。

&ldo;現在說出來，什麼好處也沒有。這條線索能通向另一條線索。我向你保證，明天一定能搞到有用的情報。&rdo;

保證?這個詞線上人行當裡不常聽到。

但威廉&iddot;布倫特是線人之中的阿瑪尼。

此外，戴爾瑞也別無選擇。

&ldo;對啦，&rdo;布倫特若無其事地說，&ldo;報紙你看完了吧?&rdo;

&ldo;看完了，你留著吧。&rdo;說完，他把摺疊起來的《紐約郵報》遞給布倫特。

當然，他們以前進行過一百次這樣的交易。布倫特把報紙放人自己的公文包，甚至沒有去摸索裡面的信封，更沒有開啟報紙數鈔票。

戴爾瑞看著這筆錢消失，彷彿在看一口棺材放入墓穴。

布倫特沒有詢問十萬美元的來源。他為什麼要問呢?這與他無關。

布倫特此時若有所思地概述起來：&ldo;白人男性，中年人。電力公司僱員，或是有內線。為了某某正義。拉曼。可能是恐怖主義。但也可能是別的。兇犯了解電力。周密的策劃。&rdo;

&ldo;這些就是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rdo;

&ldo;我認為我不需要別的了。&rdo;布倫特說話間並未顯露出自負。戴爾瑞把他的話和態度當作是鼓勵。正常情況下，就算給出一筆正常的線人費‐‐五百美元左右‐‐他也感覺自己在被人打劫。此刻，他卻隱約覺得布倫特會帶來好訊息。

戴爾瑞說：&ldo;明天見。卡梅拉餐館，格林威治村，你認識吧?&rdo;

&ldo;認識。什麼時間?&rdo;

&ldo;正午。&rdo;

布倫特本就有皺紋的臉上又多擠出了幾條皺紋，&ldo;五點。&rdo;

&ldo;三點?&rdo;

&ldo;行。&rdo;

戴爾瑞正要輕聲對布倫特說聲&ldo;請&rdo;，他想自己從未對線人說過這種話。他抑制了絕望情緒，頗為不易地讓視線遠離那隻公文包，包裡裝的東西也許會成為他探員事業的灰燼。此外，也會是他人生的灰燼。他腦海里浮現出兒子快活的臉龐。他強行驅走這一想法。

&ldo;弗萊德，很高興與你做生意。&rdo;布倫特露出笑容，點頭告別。街燈照在他的大眼鏡上，隨後他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十四章

&ldo;是薩克斯來了。&rdo;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隆聲響，隨後又安靜下來。

萊姆正在和塔克&iddot;麥克丹尼爾、隆恩&iddot;塞利託交談，兩人不久前才到，剛好湊在同一時間，大概就是&ldo;死亡醫生&rdo;被趕出門之時。

薩克斯會把&ldo;紐約警局公務&rdo;停車牌扔在儀錶盤上方，直接走到宅邸裡。也確實如此，不一會兒後，房門開啟，傳來她的腳步聲，因為她有一雙長腿，步子邁得很開，而由於事情緊迫，她踩在地板上的腳步很重。

薩克斯對在場的人點頭致意，又花了一秒鐘審視萊姆。萊姆留意到她的神情：溫情中帶著冷靜，和嚴重殘障人士談戀愛的人一般都有這樣的眼神。她比萊姆更用心地研究四肢癱瘓症，她能夠應付萊姆日復一日的那些&ldo;例行公事&rdo;中所要做的大小差事，偶爾也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