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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站起來後他塊頭可真大，而且強壯極了。他走過來站在我的面前。

&ldo;馬洛先生，一通電話就可以讓你的執照被吊銷。別搪塞我。我不會容忍的。&rdo;

&ldo;兩通電話，我就會埋在陰溝裡‐‐後腦勺都不見了。&rdo;

他粗聲大笑，說道：&ldo;我不會那樣做。我猜你幹這個古怪的行業自然會以為這麼想。我已經為你花了太多時間。我來按鈴叫總管送你出去。&rdo;

&ldo;用不著，&rdo;我說著站起來。&ldo;我來了，也聽了訓示。多謝您花時間。&rdo;

他伸出手。&ldo;多謝賞光。我想你是相當正直的漢子。別逞英雄，年輕人。沒什麼好處。&rdo;

我跟他握手。他的手勁大得活像管狀扳手。現在他對我笑得和藹可親。他是老大，是贏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ldo;這幾天我可能會給你一筆生意做。&rdo;他說，&ldo;別以為我收買政客或執法人員。我用不著。再見，馬洛先生。再次謝謝你賞光。&rdo;

他站在那兒，看著我走出房間。我伸手開前門的時候，琳達&iddot;洛林從屋裡某一個角落突然出現。

&ldo;怎麼?&rdo;她靜靜地問我，&ldo;你跟父親合得來嗎?&rdo;

&ldo;不錯。他向我解釋文明‐‐我是指他心目中的文明。他要讓文明存在得久一些。但文明最好小心別幹擾他的私生活。否則他會打電話給上帝，取消訂單。&rdo;

&ldo;你簡直沒救了。&rdo;她說。

&ldo;我?我沒救?小姐，看看你老子吧。我跟他比簡直像一個拿著新搖鼓的藍眼嬰兒。&rdo;

我繼續走出去，阿莫斯已經備妥凱迪拉克等在那兒。他送我回好萊塢。我給他一元小費，他不肯收。我說要買ts艾略特【注】的詩集給他。他說他已經有了。

【注】ts艾略特：(1888-1965)，英語詩歌界最有影響的詩人之一，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第三十三章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沒收到韋德家的音訊。天氣又熱又黏，煙霧的酸臭味甚至飄到了遠在西側的貝弗利山。從穆赫蘭道頂端可以看見烏煙瘴氣攤在全城上空，恍如迷霧一般。身在其中可以嘗到聞到，眼睛也會刺痛。人人怨聲載道。保守的百萬富翁在貝弗利山被電話人潮蹂躪後，轉而匿居帕薩迪納，如今市參議員們在帕薩迪納為烏煙瘴氣憤怒呼籲。一切都怪髒乎乎的煙霧。金絲雀不唱歌，送奶的人遲到，哈巴狗長跳蚤，穿漿過的硬領子的老笨蛋到教堂的路上心臟病發作，全是烏煙瘴氣惹的禍。我住的地方清晨通常很清爽，晚上更是如此。偶爾一整天都晴朗怡人，沒人知道為什麼。

就在那樣的一個日子裡‐‐恰好是星期四‐‐羅傑&iddot;韋德打電話給我。&ldo;你好嗎?我是韋德。&rdo;聽來他精神不錯。

&ldo;好，你呢?&rdo;

&ldo;大概算是清醒吧。賺辛苦錢。我們該談談。我想我欠你一筆錢。&rdo;

&ldo;沒有。&rdo;

&ldo;嗯，今天來吃午餐如何?你能不能在一點左右到這裡?&rdo;

&ldo;我猜可以吧。坎迪好嗎?&rdo;

&ldo;坎迪?&rdo;他似乎很不解，那晚他一定神志不清。&ldo;噢，那晚是他幫你扶我上床的。&rdo;

&ldo;是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