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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不過……&rdo;

我草草地在紙上算了一下，然後又對他微笑。&ldo;全部就算五十美元吧，&rdo;我說，&ldo;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rdo;

&ldo;斯坦貝克的那本你也算進去了?&rdo;

&ldo;嗯。&rdo;

&ldo;但那是我從別處帶來的。&rdo;

&ldo;五十美元。&rdo;我說。

&ldo;聽好，我不想買這些書。&rdo;他的眼睛上翻，看著天花板，&ldo;哦，天哪，我為什麼要進來這裡?聽著，我不想惹麻煩。&rdo;

&ldo;我也不想。&rdo;

&ldo;我一點也不想買東西。聽著，你就把書留下來，把斯坦貝克也留下來吧，真他媽的。只要讓我離開這裡就行了，好嗎?&rdo;

&ldo;我認為你應該買這些書。&rdo;

&ldo;我沒有錢。我只有五十美分。聽著，把這五十美分也留著，好嗎?把短褲、毛巾、運動襪都留著，好嗎?只要讓我離開這鬼地方，好嗎?&rdo;

&ldo;你沒有錢?&rdo;

&ldo;沒有，一無所有。只有這五十美分。瞧‐‐&rdo;

&ldo;給我看你的錢包。&rdo;

&ldo;你要幹‐‐我沒有錢包。&rdo;

&ldo;就在褲兜裡，拿出來給我。&rdo;

&ldo;我真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rdo;

我彈了彈手指。&ldo;錢包。&rdo;

那是一個相當好的有黑色按扣的摺疊式錢包，裡面有一個令人臉紅的保險套，讓我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歲月。放錢的那一層裡有將近一百美元。我數著那些五美元十美元的鈔票，拿走了五十美元，剩下的則放回去，然後把錢包還給了它的主人。

&ldo;那是我的錢。&rdo;他說。

&ldo;你剛用你的錢買了書，&rdo;我告訴他，&ldo;要收據嗎?&rdo;

&ldo;我連書都不想要，媽的。&rdo;厚眼鏡片後面的眼睛開始淚汪汪的，&ldo;我要那些書到底有什麼用?&rdo;

&ldo;我是想讀它們的。你是打算把它們怎麼辦?&rdo;

他盯著自己的跑鞋。&ldo;我本來想把它們賣掉。&rdo;

&ldo;賣給誰?&rdo;

&ldo;我不知道，某個商店吧。&rdo;

&ldo;你要賣多少錢?&rdo;

&ldo;我不知道，十五或二十美元。&rdo;

&ldo;最終你會以十美元成交。&rdo;

&ldo;我想也是。&rdo;

&ldo;很好，&rdo;我說著從手裡他的錢中抽出一張十美元紙幣塞進他的掌心，&ldo;賣給我吧。&rdo;

&ldo;呃?&rdo;

&ldo;省得你一家一家地跑。好書對我來說挺有用的，而它們正是我會賣的那種書，所以，何不就以十美元賣給我呢?&rdo;

&ldo;這真是瘋了。&rdo;他說。

&ldo;你要書還是要錢?全看你了。&rdo;

&ldo;我不要書。&rdo;

&ldo;你要錢嗎?&rdo;

&ldo;我想是的。&rdo;

我把書拿過來堆在櫃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