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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堅張口結舌了。

範雅芳咯咯咯地笑了一陣，&ldo;好了，好了，看你這樣子，的確還不是無聊、下作的人，因為你臉紅了，還知道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阿哥，兒女情長，必然英雄氣短啊。&rdo;

李堅有些激動了：&ldo;請拭目以待，我會讓你看到事實的!&rdo;

範雅芳看看李堅，收斂了笑容，起身去李堅坐的沙發扶手上坐下，推搡了他一下，似撒嬌地說：&ldo;阿哥，小妹跟你鬧著玩的，千萬別認真啊。阿媽常說小妹孩子氣，也確實挺淘氣的。時間長了阿哥就會看出來的，阿哥可不興跟阿妹認真的啊。&rdo;

李堅真有點啼笑皆非了。

範雅芳又和李堅聊了一陣，起身去將床鋪好：&ldo;阿哥，不跟你搗亂了，早點休息吧。&rdo;她出門轉身帶上房門，又推開門縫，探進頭來，調皮地笑道，&ldo;阿妹說的是今晚不跟你搗亂了，可沒說明天‐‐以後不跟阿哥搗亂啊。&rdo;她咯咯咯地笑著帶上房門，走了。

那張娃娃臉消失後，李堅愣了半晌，心裡頗不是滋味。

&ldo;我會英雄氣短嗎?&rdo;他不禁要問自己。

一個新的問題，在他腦子裡閃現：為什麼所有知情人都反對他和白光在一起呢?僅僅因為白光是個歌女嗎?

歌女就為人所不齒嗎?

他找不到答案。

他只能這樣想：&ldo;眾人都反對就不是好事!&rdo;又想，&ldo;或者這次分離是一個最好的契機，從此斷了吧!&rdo;他終於下了決心。

走到床前，看看鋪好的被子，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有張娃娃臉的姑娘：&ldo;倒也天真得挺可愛的。&rdo;

第22章 追殺‐‐反追殺

華燈初上，南京路上車水馬龍，行人摩肩接踵，商店霓虹燈閃爍，高音喇叭喧器……這個光怪陸離、喧囂的場面，就是十里洋場夜生活拉開的序幕。

李堅在夜幕下離開了范家。他沒有化裝，穿了一件短褂，戴著一頂禮帽，這是普通的裝束，但他那高大的身材，在人叢中仍然十分顯眼。

他確實下決心要把自己交給敵人。一個殺手躲起來是不堪設想的，何況他是個公然向敵人宣戰的殺手。他沒有存在僥倖心理，他是準備好躺在街頭血泊中的。

自從離開孤軍營，他殺了上百個敵人，這是他當初&ldo;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rdo;的想法所料不及的，他也沒有料到，殺敵人竟會是如此容易，幾乎沒有遭到任何反抗。

他現在暴露出來，他要與敵人&ldo;公平較量&rdo;一番。

街上人頭攢動，哪個是敵人?他只能等待敵人來攻擊他，才能與敵人交鋒。或者敵人先下手，一槍打中自己，死於非命，暴屍街頭!

打死敵人或被敵人打死，他都無所謂，他只盼望這種場面早些到來。所以他在人行道上，昂首挺胸，背著手左顧右盼，做閒逛的樣子。偏偏就是這樣，敵人卻遲遲不出現。

路邊一爿飯館，他也有些餓了，就走了進去。

飯館生意興隆，樓下客滿。侍者指引他登樓。他登上二樓，侍者上前打招呼，很抱歉地說：&ldo;先生就一位嗎?並一併好嗎?&rdo;他懂得&ldo;並一併&rdo;的意思，是要他和別的客人合坐一張桌子。他看看這裡也幾乎滿座，便點點頭。

侍者將他領到旮旯裡一張長方形小桌前。這張桌子可以容納四位，已經有一位老者在座，他便坐在老者對面。

侍者擦拭著桌子問：&ldo;先生吃點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