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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了京城郊外的一處莊子。
那是宮九在京城的產業之一, 很是隱蔽。莊子人少, 安靜, 景色也很不錯,尤其是院中的一棵梧桐樹, 金色的碩大葉子堆滿了枝頭, 在涼爽的秋日煞是好看, 傳說梧桐梧為雄、桐為雌, 就如鴛鴦鳳凰那般成雙成對,按宮九的說法, 是很適合風花雪月一番的景色。
如此美景, 怎可白白辜負?
於是一頭扎進這座院子, 迫不及待的相擁著滾進了床幔裡。
整整三天三夜,顧閒與宮九都沒有再踏出這座院子半步,連飯菜都是由莊子裡的侍女一日三餐的裝在飯盒裡送到門口去的, 飯菜有時候動了,有時候絲毫未動, 有時候早上送進去的飯盒,下午才會還出來。
顧閒偶爾也會喊僕人進去燒水,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而莊子的主人宮九,卻是奇異的一次也沒有露過面。
莊子裡的僕人們很是乖覺,他們既不好奇,也絕不嘴碎,顧閒與宮九就這樣放肆了三天三夜,莊子裡竟也沒有一個在說閒話的,在此也不得不感嘆一下九公子調/教僕人的本事。
朦朧的床帳裡,宮九趴在被褥上,呼吸均勻,似已沉沉睡去。兩條修長蒼白的腿舒服的舒展著,分開的大腿內側,隱約可見一枝白梅。
那並非真正的白梅,而是繡在肌膚上的刺青。
從大腿根部延伸出來的枝幹纖細優雅,白梅畫工精巧,栩栩如生,每一朵都只有銅錢大小,在枝頭恣意綻放,生機勃勃。
這樣精巧的畫工,自然出自顧閒。
床幔被一隻手輕輕撩開,顧閒披散著半乾的長發,默默坐到了床沿。
他眼眸半垂,凝視宮九腿間的刺青半晌,伸手輕輕摸上了那處的肌膚。大腿內側的面板最是柔嫩敏感,顧閒不過稍稍一碰,宮九就下意識的動彈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刺青時的疼痛依然殘留著。
‐‐這株白梅,已永遠永遠留在了宮九身上。
那夜,宮九要顧閒隨便給他繡個喜歡的花兒,顧閒略想了想,便畫了一朵白梅上去。他選的地方很是有趣,不像尋常人那樣選在上身或手臂,而是選擇了宮九身上最隱秘的部位,那地方常年不見光亮,只有在宮九脫下衣服張開腿時才看得見,這世上……也唯有顧閒才有緣欣賞這白梅了。
可他最愛的花兒,其實並不是梅花。
他偏愛牡丹,因為顧亭喜歡,顧閒在萬花谷的家裡,就種了滿滿一院子牡丹,連帶著小小的晴朗亦是對牡丹多抱了幾分喜愛。
他一直以為自己最愛牡丹,可當宮九要顧閒為自己刺上一朵花時,顧閒第一時間想到的卻並非牡丹。
‐‐宮九素日最喜歡穿一身白衣,性子又高傲,刺上白梅才算正好合適。
他發現自己忽然有些喜愛白梅了。
這本是應該的。
一個人的生命裡,除了血脈相連的親人,豈不是也該有個別的什麼人,和至親一樣重要?
顧閒笑了。
他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目光柔和,手指溫柔的緩緩摩挲那片柔嫩的肌膚。
放在常人身上極為痛苦的酷刑,到了宮九這裡卻變得無比香艷,他張開腿,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神色躺在顧閒身下,每一針刺上去,某樣東西就變得更精神一分,叫顧閒哭笑不得。
宮九覺得顧閒特別,顧閒亦是覺得宮九特別。
他緩慢眨了眨眼睛,側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光朦朧,卻還尚未到用飯的時候,便放下了床幔,在宮九身邊和衣躺下,給兩人拉上被子,靜靜閉上了眼睛。
睏意很快席捲而來,他幾乎是立刻就陷進了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