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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其實應該已經算是早上了,反正牆上的鐘已經不知不覺就指向了四點半。
初願一夜經歷了太多波折,聽了一個極其匪夷所思跌宕起伏的故事,腦神經消耗過大,姜戈一走,她就拖著腳步走到樓下的網管房,倒頭就睡,任憑外面吵的鬧翻了天,也沒有被鬧醒。
直到第二天中午九點,被堂姐連續不斷的電話給鬧醒。
她迷迷糊糊地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ldo;餵?&rdo;
&ldo;初願!你現在快點,快點把我上次給你的那個複習資料還給我,啊啊啊我要完了!&rdo;
初願坐起來,揉著眼睛:&ldo;我到哪兒還你呀?你在家嗎?&rdo;
&ldo;不不不!你來一中,我在一中校門口等你!你快點!我們十點就開始補課了,沒有那個資料我會死的!!!!&rdo;
……
十分鐘後,原本可以享受一個安逸週末的初願已經哈欠連天地站在公交車站等車。
十二月份,空氣微寒,有光線的地方到處浮游著的氣息,摻雜在呼吸裡,氣流迴圈間染上幾分凜冽。
偶爾抬起頭,也能看見淡藍色背景下幾絲纖弱的雲。
週六上午的九點多鐘,是補課的高峰時期。
大群學生趕著要上學,偏偏公交車在今天搖搖晃晃慢的要死,弄得基本上的停車點都是人滿為患。
別說悠閒地坐在遮陽的長椅上了,連站不站得下都是個問題。
初願艱難地從包裡摸出手機來看時間,不過這一個動作,帽子就被擠的掉了一撮毛。
好久沒洗頭的味道夾雜著餅乾的香味充斥在鼻間,實在令人反胃。
她把視線從螢幕上顯示的三個未接來電中移開,微微偏頭,瞥見旁邊的女生正在吃著蘇打餅乾,滿嘴蔥味地和同伴聊天,說話間餅乾屑星星點點地灑在前面一個男生的連帽衫上。
好可憐。她在心底替那個男生輕輕嘆息,只不過對方毫無所覺。
但是這個餅乾屑和餅乾香味,忽然就勾起了她的飢餓。
因為出門的急,初願連早飯都沒吃,現在肚子空空的,餓的難受。
她在兜裡摸了摸,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根辣條。
衛龍親嘴燒。
粗粗短短的一根,綠色包裝。
麥辣雞汁口味的。
算了,辣條就辣條。
人餓的時候,都是不挑食的。
她拆開包裝,塞進了嘴裡。
嚼碎,吞入腹中。
吃抹乾淨。
第10章 熾烈
初願小時候被管的很嚴。
是那種,校服洗的乾乾淨淨,每天套著袖套去上學,在衣服上發現餅乾屑都要被父母罰站的小姑娘。
所以什麼五彩繩啊、唐僧肉啊、香菇肥牛啊之類的小零食,根本就是在她世界之外的。
後來母親去世,父親忙於工作,忽然就沒人管她了,每天的零花錢都可以買好多好多包五毛小零食。
但習慣已經養成,有些東西不會去買,就是不會去買。
再加上她口味偏清淡,不太會吃辣,所以就算有同學吃辣條時問她要不要,她都下意識地搖頭拒絕。
普羅大眾嘴裡的白月光,讓人慾罷不能的青少年回憶,對於初願來說,都只是&ldo;聽過&rdo;,&ldo;見過&rdo;,&ldo;沒嘗過&rdo;的網紅營銷產品。
直到今天。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從站臺駛開,初願擠在人群裡,牽著拉環,回味著剛才那根親嘴燒的味道,表情複雜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