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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原本半醉半醒的神經在聽到老管家的含淚傾訴後,只覺得眼前彷彿劃過銀鉤酒灑傷口時大笑的樣子,心也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痛楚淹沒了人的呼吸。
她對銀鉤,究竟做了什麼?
銀鉤對她,為何如此執著?
終究是她愧對了銀鉤嗎?還是……可以彌補這種愧疚?如果說彌補,是不是折辱了銀鉤?
貓兒的心踏著一地的碎亂,在無法形容的刺痛中,緩緩撥開那隱匿在固執下的真摯感情,窺視出從來不曾在意的剪影,竟是銀鉤一次次將自己擁入懷裡護著的畫面。
那看似玩笑的桃花眼下,卻是貓兒罔顧的最真,如此真實的體溫,如此存在的感情,竟被她一再地忽視!貓兒不禁自問,她,到底是何時瞎了?竟看不到銀鉤如此為自己!
銀鉤……銀鉤……貓兒在心裡一遍遍念著那個讓自己痛得不能呼吸的名字,彷彿只有這個名字才可以撫平心中的痛楚,只有這個名字才能將那充滿自責的感情fèng補。
貓兒不知道fèng補出的感情是否依舊如昨?卻知道如果不挽救,自己可能真的會厭惡自己一輩子!
是她,一次次傷了銀鉤,在渾然不知中奔向自以為是的感情,猶如飛蛾撲火般執著,卻在被火燒身的那一刻,罔顧著銀鉤的痛楚,繼續去追逐那遙不可及的幸福。
貓兒突然覺得自己對銀鉤而言是個災難,彷彿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一觸便痛。
貓兒覺得此刻必須見到銀鉤,告訴他,她不要與他形同陌路;告訴他,他在她心裡到底佔了哪個位置!告訴他,她是如何不喜歡玥姬!
癲婆娘等人返回隱蔽住所,除了貓兒一直昏迷不醒外,其他人並無大的傷亡。眾人儼然鑽了太子逼宮的空隙,得了天大的便宜。
花耗守護在貓兒床邊寸步不離,大手緊緊攥著貓兒的小手,再不肯鬆開。
酒不醉說:&ldo;昨晚就受了風寒,今天這娃娃卻是拼了命要去救你。&rdo;
花耗眼中泛起水霧,緊抿了唇,淚落在貓兒蒼白的手指上,愛憐與心痛正濃。
癲婆娘看在眼中,心裡也明白了個大概。
嬈汐兒聽見這邊屋裡有動靜,忙披上衣服走過來。眼見著花耗那般深情地守候在貓兒身邊,初見花耗時的驚喜瞬間消失,胸腔湧起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憤怒。她尖銳地喚了聲:&ldo;耗子哥!&rdo;
花耗沒有看汐兒,而是放低聲音沙啞道:&ldo;小聲些,別吵貓兒睡覺。&rdo;
嬈汐兒身子一顫,倚靠在門上,淚眼模糊地盯在花耗攥住貓兒的大手上,覺得幸福離自己越來越遠。即便是曾經擁有,也不過是虛假的浮華。
癲婆娘輕嘆一聲,扯著嬈汐兒離開。
酒不醉與斬豬刀亦退出屋子,留這對他們眼中的有情人在一起。
花耗望著為自己不顧性命的貓兒,將那錚錚鐵骨化為繞指柔情,溫柔地將貓兒包裹著,彷彿護著易碎的寶貝般寸步不離。手指愛戀地劃過貓兒細緻的肌膚,恨不得替貓兒承受這病痛的折磨。
在花耗的深情凝視中,貓兒的睫毛顫了顫,卻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彷彿被夢魘困住。
已在城中逗留太久的眾人準備趁亂起程,然而貓兒一直沒醒。癲婆娘起了疑心,與眾人重新返回屋子,為貓兒把脈,除了有些發燙外,仍舊沒有任何異樣,卻是……叫不醒!
如此這般,貓兒竟一連昏睡了一天兩夜!
就在眾人的極度驚恐中,貓兒終於張開了霧濛濛的眼睛,急聲詢問道:&ldo;耗子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