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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祁湛和楚妧此時居高臨下的坐在長廊上,自己和奴才們一起在院中頂著烈日了。
乍一看,就像是要審視她似的。
這哪是要她做什麼見證!
錢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肚子火沒處發,只能惡狠狠地剜了紫苑一眼。
紫苑不懂其中原由,被錢氏這一瞧,略帶幾分委屈的低下了頭。
祁湛冷冷瞥了紫苑一眼,目光落在劉嬤嬤身上,淡淡問:&ldo;怎麼回事?&rdo;
一直沒出聲的劉嬤嬤這才上前一步,將今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與夏雲說的並未有什麼出入,只是末了加了一句:&ldo;老奴我在宮裡呆了幾十年,什麼珍饈沒見過?便是世子妃賞賜的老奴都吃不完,犯得著偷這半壺菜油打牙祭?&rdo;
她這幾句話說的鏗鏘有力,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在場的下人一時間都低下了頭,沒人敢反駁她的話,錢氏自持身份,自然也不會去和下人計較,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先前出去的丫鬟春荷回來了,她一邊走進院門,一邊笑道:
&ldo;一時貪嘴兒也是有可能的,如今人贓並獲,怎能因為一句話就抵了過去?更何況羊油味兒那麼大,嬤嬤若不是誠心做的,肯定做一半的時候就發現了,怎麼會用這東西烙了一鍋酥餅?&rdo;
劉嬤嬤道:&ldo;紫苑姑娘昨個兒從趙三那拿了五斤羊排放在廚房,氣味掩著,老奴自然分不清到底是羊油味兒,還是羊肉味兒,就趕緊讓紫苑姑娘把羊肉放到地窖裡去了。&rdo;
春荷冷哼一聲,似乎還想反駁什麼,紫苑忽然上前一步,道:&ldo;我昨個兒身體不舒服,根本沒去見過趙三,伙房裡也根本沒有什麼羊肉,嬤嬤自己做了錯事,又何必拖奴婢下水?&rdo;
紫苑這話一出,分明是在說劉嬤嬤故意用羊油給世子烙餅,這罪責可比貪吃還要重了幾分。
祁湛轉了下手指上的扳指,一言不發,倒是劉嬤嬤掀起眼皮,神色輕蔑地瞧了紫苑一眼,笑道:&ldo;既然伙房裡沒有什麼羊肉,紫苑姑娘也沒去地窖裡,那老奴烙餅時,紫苑姑娘在哪?在做什麼?&rdo;
紫苑被劉嬤嬤問的心頭一慌,忙扯了個謊,道:&ldo;嬤嬤烙餅時,奴婢就在嬤嬤身邊啊,還幫嬤嬤和麵來著,難道嬤嬤忘了?&rdo;
劉嬤嬤笑道:&ldo;老奴自然沒忘,老奴記得,最後還是紫苑姑娘將酥油餅送到世子房裡的,對不對?&rdo;
紫苑忙點了點頭。
劉嬤嬤接著笑道:&ldo;剛剛春荷也說,羊油味大,若沒羊肉味兒掩著,肯定餅烙一半就發現了。老奴年老,鼻子不大靈光也就罷了,既然紫苑姑娘一直在幫老奴打下手,那為何紫苑姑娘也聞不出來?難道紫苑姑娘也嘴饞了,想跟老奴一起嘗嘗那油茶籽油不成?&rdo;
紫苑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竟然被劉嬤嬤拉了墊背,她忙解釋道:&ldo;我、我昨個兒染了風寒,嗅不出味兒……&rdo;
可這解釋在劉嬤嬤凌厲的眼神前,顯得蒼白而又無力,話沒說完便消聲了。
紫苑怯怯地看向祁湛。
祁湛只是半靠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玉扳指,纖長的睫毛微微垂著,像是沒有聽到這邊的爭論似的,看都沒看她一眼。
倒是一直沒說話的錢氏坐不住了,她道:&ldo;究竟誰說的真,誰說的假,我們把地窖開啟看看有沒有羊肉便是了,再不濟就把趙三請來,當面對峙不就清楚了?&rdo;
錢氏這話聽著大義凜然,實際卻轉移了話題,將剛被劉嬤嬤拖下水的紫苑撈了一把。
楚妧轉頭看向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