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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蔣世友戳破她換了稱呼時是如此,這次也是照舊。
蔣世友只覺得自己使出的勁都打在棉花上,茫然無措,一腔的情意也好怒意也罷,全都付與流水。真應了那句老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偏生無論他多麼鬱卒氣悶,卻沒辦法對著周韻發火,只得自己生生咬牙忍下去。
雖然不會沖她發脾氣,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總被人揉捏著也會心緒難平,冷戰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除非周韻開口,否則蔣世友再不主動同她說話,也不多說一個字。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鬧彆扭搞冷戰,丫鬟們也遭了秧,連了幾天連大氣都不敢喘,人人自危。
絃歌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在周韻往議事廳去辦事的路上,她悄悄勸了幾句。周韻微皺了眉,沒有答話。
待出了正房院門,她卻突然止了腳步,絃歌疑惑地看著她,卻見周韻慢慢回身去看院門上頭的牌匾,上頭三個大字正是院名,字型瘦窄,有幾分瘦金體的影子,看來也是下過一番苦心練了的,只是這樣的字做門楣匾額,總顯得骨肉不豐滿,不夠大氣端正,但它出自主人之手,也算是本家風味了。
絃歌也跟著看了過去,但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瞧出有什麼問題,匾額新近刷過漆,架得端端正正,在太陽下亮澄澄的耀人眼。
她試探著問道:&ldo;三奶奶,可有什麼不妥?&rdo;周韻搖搖頭,回身走了。絃歌忙快步跟了上去,卻不敢再多問。
蔣世友這些日子一直坐在窗邊埋頭看書,藉以躲避和周韻的視線和語言交流,偏偏歪打正著,幾天下來,還真把那本晦澀難懂的皇帝內經看進去了不少,雖然好些字辨認艱難,但是其中的道理還看得頗有滋味,看得渾然不知外界事。這會兒看累了,趁著周韻不在的工夫伸個懶腰,歪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簾子掀動的布料摩擦聲,接著便是輕巧的腳步聲,佳玉朝來人做了個&ldo;噓&rdo;的手勢,然後便聽得九兒悄悄問:&ldo;姐姐,我們院門上頭有什麼東西?&rdo;
佳玉不解道:&ldo;除了匾額之外哪還有別的?突然問這個做什麼?&rdo;
九兒噢了一聲,又道:&ldo;我剛剛去取水果,看見三奶奶抬頭看著院門上頭髮呆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rdo;
佳玉隨口應了,沒有再回答。
九兒等了一會,沒見佳玉說話,便又開口道:&ldo;姐姐……&rdo;
&ldo;什麼匾額?&rdo;突然有人插了進來。兩人朝聲音來源處看去,卻見蔣世友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坐直身子看著她們。
蔣世友小睡後常要喝茶,佳玉忙起身去桌邊倒茶,口內笑道:&ldo;就是院門口的匾額,寫著蟬居院三個字的,我曾聽老太太提起過,說三少爺這匾額寫得極好,比大老爺年輕時候的字還強呢。&rdo;
蔣世友皺了皺眉:&ldo;是我寫的?&rdo;
佳玉點頭:&ldo;是呀,聽說是三少爺剛搬來給院子起名時寫的,都有好些年了呢。是不是事情隔太久三爺都忘記了?&rdo;她將茶遞過去,蔣世友咬著大拇指陷入了沉思,並未察覺到身邊事。佳玉只得將茶放到一邊。
九兒眼圈兒一轉,小心問道:&ldo;三爺,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嗎?&rdo;佳玉攔了她一把,不贊成地搖了搖頭。
蔣世友呆了半晌,突然將書本一扔,一拐一拐往外頭去。佳玉九兒兩個忙忙地跟上,他也沒跑多遠,只徑直到了門口抬頭去看匾額。
說來也慚愧,他日日從這門進出,卻鮮少注意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