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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的燈燭早已燒完,一片昏暗。床上的蔣世友靠內側躺著,似乎睡熟了,周韻寬了外衣,吹熄了燭火,躺到外側。
她還沒躺穩,便感覺到旁邊的蔣世友往牆邊縮了縮,兩人中間空出的位置幾乎能再睡一個人。周韻一陣厭煩,索性面朝外挨著床邊側臥著。
過了一會,床內傳來一聲猶猶豫豫的話:&ldo;其實……你可以睡過來一點。&rdo;聲音很清澈,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暗啞。
周韻不動,也不吭聲。
蔣世友有些發窘,他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看著面前被子裡隆起的纖瘦人形和那一把拖在枕畔的烏黑泛亮的頭髮,心裡突然有些澀澀的感覺,他想了想,鼓起勇氣問:&ldo;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很不好?&rdo;
周韻將脖頸下的被子緊了緊,語氣淡淡道:&ldo;夜深了,睡。&rdo;
蔣世友好像洩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賭氣翻身面朝裡睡了。他心裡真是欲哭無淚啊,好端端的,不就好奇多問了一句,犯得著這樣軟釘子扎人麼!
大學應屆畢業生蔣世友同學真是委屈得小心肝都要碎了,想他一個學法的小年輕,大四期末去法院實習,誰知道才去到第三次,連那民庭裡法官還沒認全關係還沒處好,回來路上看到一小屁孩橫穿馬路,眼看就要被車子給撞飛,他來不及多想幾步上前將小孩子推開,自己倒被撞飛了,等清醒過來已經是靈魂出竅飄在空中,自己的身體軟綿綿趴在路上大灘大灘的血流了一地。接著一道驚雷當頭劈下,他再睜眼時就到了這地方了。
他滿頭黑線的回想先前的場景,自己被一陣混雜了各種香氣的怪異味道燻醒,剛睜開眼便聽見四五聲尖叫&ldo;三爺醒了!&rdo;&ldo;爺醒了!&rdo;好像被抓住脖子的雞叫聲一樣尖利刺耳,他腦子昏昏沉沉正想什麼三爺五爺的,突然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太猛地衝上來將他緊緊摟在懷裡大哭,聲如洪鐘震得他耳朵發麻不說,那好像擠牙膏皮子一樣的摟抱直接讓他一口氣喘上不來,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第二次醒時他就學乖了,閉上眼睛先按兵不動,摸清情況再說。果然功夫不負苦心人,那位凶神惡煞的老太太已經走了,只有一群鶯鶯燕燕在外間聊天,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被他聽了個不離十。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某個縣城鄉紳家的三少爺,上頭沒爹沒娘,只有祖母和一個伯父,似乎還有幾個堂兄弟姐妹。他這房只有一根獨苗,千嬌萬貴萬千寵愛於一身。偏偏定親之後就被未來老婆克得摔馬斷了腿,臨到結婚前又是一陣惡性風寒幾乎翹了辮子。因為說媒的是自己姑父,也就是縣太爺大人,這門親退不得,所以只好把那位掃把星奶奶娶進門。(聽到自己是個殘廢的訊息,蔣世友小心肝撲撲直跳地動了動兩條腿,果然右腿有些僵硬難受。他苦逼地在心裡默默流了兩行清淚。一個勁催眠自己能有個殼子活就不錯了,不就是個瘸子麼?老子瘸子也精彩!)
結果掃把星果然是掃把星,娶進門之後兩年不但一無所出,還克得三爺的身體還一天不如一天。三少一怒之下納了一堆小妾,這母老虎就大發醋意處處為難這些可憐女子。昨天下午那白虎精還在妾室房裡大發雷霆,一把將瘸腿三少推倒在地,結果三少不幸撞到腦袋掛了,蔣世友童鞋穿來了。
她們還講了許多細枝末節的彎彎道兒,蔣世友童鞋一向成績中等實在沒有博聞強記的能力,便懶得死記硬背,只把重點記下來。好在湊合湊合也夠他了解身邊事了。
只是最讓他囧的是那群美妾們說著說著居然講到房裡事去了,一個兩個都把那位不得寵的夫人嘲笑了一番,情竇未開的他聽得無比流汗,面紅耳赤。正這個時候,傳聞中的暴力悍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