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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向老天爺多要點運氣。然而睜開眼便要想‐‐喻慕琛為什麼現在來說這件事情。

&ldo;華陽建工的事, 兜不住了？&rdo;

&ldo;還難講。&rdo;喻慕琛道：&ldo;柳申明的妹妹柳燕妮今天來找我, 說哥哥留了檔案。&rdo;

&ldo;你不是說讓許叔去拿了？他沒給你？&rdo;

&ldo;車禍現場，什麼也沒有, 後來我們去柳申明的宿舍辦公室找過, 利用找工作把他媽媽和妹妹安排在教職工的宿舍裡, 去家裡翻過，都沒有找到。&rdo;

喻慕琛是個做事萬無一失的人，沒找到那就是沒有。

喻文卿說：&ldo;那柳燕妮的資料哪裡來的？程式碼那麼多，肯定要電子儲存, 不會只有檔案。&rdo;他略一思索, 打電話給李正龍，&ldo;能聯絡到陶良嗎？公司內部自查當年由他負責的所有程式模組。可能有抄襲嫌疑，做好應對準備。&rdo;

&ldo;你想怎麼做？&rdo;喻慕琛問道。

&ldo;如果真的有證據, 證明當年陶良抄襲柳申明的原始碼, 那這個官司也不是雲聲和柳燕妮打，而是和s大。這麼多年過去, 雲聲的技術更迭不知道多少代了, 也不是什麼核心技術, 爭取庭外和解就好。柳申明其實也知道，法律上很難判定, 所以他不來找我。關鍵是你的問題。&rdo;喻文卿抬頭，&ldo;我以為你就算有場面上的來往，也不會犯原則性的大錯誤，為什麼要貪？&rdo;

喻慕琛回望兒子，冷哼一聲：&ldo;你以為我想貪？你以為我不要臉？你那兩年沒錢了就回來要，每次都是十萬二十萬的給，至少有十來回。這錢天上掉的嗎？當時我要你關公司，你不肯。我說過的，你是個賭徒，總有一天會把這個家弄得分崩離析。&rdo;他苦笑一聲，&ldo;不是一個家，是三個家。老姚……也沒少給你錢吧。&rdo;

他們利用職務權力收的賄賂，最後都花在子女身上。喻慕琛為了喻文卿，姚本源為了姚婧，她在國內學美術就已經很費錢，出國兩年花掉家裡八十多萬。此外在紐約皇后區的公寓也花了姚本源三百多萬。

喻文卿閉上了眼，手握成拳，在額頭上不住地來回。那時候他哪裡會想父母的錢是貪來的。他為自己辯解：&ldo;你和媽每次都說是借來的。&rdo;

&ldo;找誰借？大家都不看好你的公司，認為是個無底洞，誰會借？&rdo;

喻文卿不想糾纏在這上面。猛然想起一個人：&ldo;張潔瑩知道那次車禍？&rdo;

&ldo;當時不知道，但後來有可能從趙之華那裡聽說。&rdo;

&ldo;趙之華？&rdo;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喻文卿一時之間想不起來，&ldo;他是什麼人？&rdo;

&ldo;李書記的妻弟。&rdo;

喻文卿臉色一怔，喻校長則笑得愈發悲哀清醒：&ldo;你以為張潔瑩的背後只有王國林？如果只有王國林，我和老姚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沒法和華陽建工撇清關係。&rdo;

&ldo;我剛才還想，你怎麼那麼有手段，能讓交警部門將一宗蓄意謀殺案定性為交通肇事案？&rdo;

&ldo;小許死後，我和老姚一合計，便給趙之華打電話，說柳申明的舉報材料中有大量他替姐夫受賄的證據，人已病入膏肓，非常容易走極端報復社會。死是唯一的解決手段。所以他馬上出面解決後面的事。但是從此以後，我和老姚在s大的工程招標上，再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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