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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她的手。

之後到醫院，再躺到病床掛點滴。

兩人倒也沒多說什麼，紀凌晟去底樓繳費，護士將她的點滴掛好，童亦歡很快就因為發燒頭暈和點滴的藥效，暈睡過去。

紀凌晟繳完費，進病房，床上的人已經睡過去好一會。

將繳費單放到一旁桌上，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陪著。

病房很安靜，靜到只聽到她清淺的規律呼吸聲和窗外淅淅瀝瀝雨滴拍打窗戶的聲音。

好像，他以前從沒像這樣陪過哪個女的?

這種感覺很特別，就像在某個空氣裡充滿玫瑰花香，四周沾著清新露珠的午後，有個人突然間就闖進了他的心房。

怦然心動。

雖然這個突然闖進他心房的女人，是那麼不識趣，那麼排拒他。

但都抵擋不了，他想更深入地瞭解她。

……

童亦歡這一覺睡的很飽，基本沒做什麼夢，睡完醒來，吊在旁邊架子上的一袋消炎鹽水已經掛完。

抬抬沉重地眼皮，習慣性側過臉想看看窗外的天色有沒有黑下來。

剛轉過臉，就看到那個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黑色的眼眸帶著某種令人無法直視地穿透力，生生投入她瞳孔。

令她瞬間就一怔。

他還沒走嗎?

她以為他會先走的。

&ldo;醒了?&rdo;他開口，聲音很輕。

像是怕吵了她一樣。

沒吭聲，怔怔地，像個小白痴一樣看著他。

大概她是沒想到他會留下來陪她。

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ldo;怎麼不說話?掛鹽水掛傻了?&rdo;他又說，眼尾忽然帶點笑意，暖暖的。

好看地咄人眼球，眼皮不受控制顫了顫，終於清醒了，回答：&ldo;沒有。&rdo;

&ldo;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do;

&ldo;沒有。&rdo;回答著，餘光看向濕漉漉沾著雨水的玻璃窗外，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但也已經昏沉了。

&ldo;餓不餓?我去樓下給你買點吃的。&rdo;

&ldo;不餓，謝謝。&rdo;睡夠的腦袋，現在已經不暈了，胳膊撐到床上，要起來，&ldo;我得回家了。&rdo;

坐著的男人眉色隱隱，突然，很不喜歡聽她說&l;謝謝&r;很生分，就像把他當成了一個外人。

但她現在也的確只把他當成外人，忍忍，繼續問：&ldo;真不餓?&rdo;

&ldo;不餓。&rdo;剛掛完鹽水，沒什麼胃口的。

掀開被子，下床。

拒絕的很乾脆，紀凌晟頓時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她彎腰半蹲穿鞋。

纖細的身肢，單薄又瘦。

眉頭皺了又松，心裡有點受挫，&ldo;我送你回家，外面還在下雨。&rdo;頓了頓，怕她連他送都不要，很輕落地說：&ldo;我可是一直坐在這裡陪你陪到現在。&rdo;言下之意，她不能拒絕他。

繫鞋帶的手一滯，心口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要湧出來。

抬頭，他正好看著她，視線一分一寸，迫人的很。

壓壓呼吸，想拒絕的話終究沒說出來。

只變成乖乖點頭。

看在他今天為她做那麼多事的份上，她不拒絕了。

……

回榆林路的時候，天色已黑，但雨依然在下。

細密又濃稠。

童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