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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淺煙下馬, 快步過來，拉住秦素鳶的手。她咬唇道：&ldo;白若晨凶多吉少。&rdo;

&ldo;素鳶!&rdo;她聽見周芊羽喊她。

秦素鳶看向周芊羽，她的準大嫂，一襲淺淺的湖綠色窄袖重蓮綾衣, 騎在一匹雪白的馬背上，眉眼間濯濯神氣，身後還跟著一隊隨從。

要不是周芊羽恰好路過，只怕關躍也要墜崖了。

周芊羽一揚手，將鞭子收回，帶著隨從們下馬，大步衝過來，問秦素鳶：&ldo;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rdo;

秦素鳶心中忐忑，見遠處關如眉和涼玉趕過來了，便道：&ldo;芊羽，事情稍後再和你說。六哥，我下去看看白公子的情況，我怕如眉姐姐會受不了，你和涼玉勸著她點。&rdo;

沐淺煙點點頭，秦素鳶在周芊羽手背上拍了拍，一個轉身，如翩躚的飛鳥，掠下挑崖。

她踩著挑崖下的樹木，用輕功很快就到了崖底。一到崖底她就看見了白若晨和那匹馬雙雙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周圍儘是鮮血，場面慘烈至極。

&ldo;白公子!&rdo;秦素鳶忙奔過去，白若晨是趴在地上的，秦素鳶小心將他翻過來。

霎時一張滿是血的臉映入眼簾，白若晨口鼻皆在流血，一雙眼半睜著，眼神渙散，已經失去了意識。

秦素鳶心中直突突，這時康平郡王府的侍衛也趕了過來，遠遠喊道：&ldo;寧王妃!&rdo;

秦素鳶將手指探向白若晨的鼻下，她的手指抖動著，心中緊張萬分。而後，只見她眼底最後的希冀也消失了，眸中被悲痛浸染，沉然道：&ldo;歿了。&rdo;

幾個侍衛腿一軟，悲痛萬分。

&ldo;把白公子帶回去。&rdo;秦素鳶的語調有些沙啞無力，又看了眼摔死的瘋馬，&ldo;去通知衙門的人過來，將馬也抬回城裡，解剖了驗屍。&rdo;

侍衛們不免疑惑：&ldo;寧王妃，解剖驗屍……這是何故?&rdo;

&ldo;難道你們都以為，這匹馬真的是受驚墜崖的?&rdo;秦素鳶的聲音冷如薄冰，她沒有和侍衛們解釋太多，但她話裡的意思，卻讓侍衛們覺得像是浸透在冷水裡一樣，渾身都冷颼颼的。

一個侍衛脫下外衣，給白若晨披上，和另一個一起將他抬起來離去。還有個侍衛立刻去衙門了，秦素鳶留在原地，蹲在瘋馬的身邊，伸手在瘋馬的口鼻上抹了一把。手上沾了些瘋馬的口水泡沫，混雜著些黏濁物，聞了聞，腥臭的味道里也有一絲藥物的氣味。

不多時，涼玉就跟著從挑崖上躍下來，喚道：&ldo;小姐，白公子人呢?&rdo;

&ldo;遇難了，我讓郡王府的人把他的屍體抬上去了。&rdo;秦素鳶站起身，說道。

想到方才還彬彬有禮、笑得羞澀的一個人，轉眼間就死了，涼玉也心中發冷，神色淒楚。

她道：&ldo;惜華郡君也太可憐，這下子算是坐實了克有功名權勢夫君的命格。&rdo;言罷，又覺得哪裡不對，疑道，&ldo;小姐覺得，這事是天災還是人禍?&rdo;

&ldo;多半是人禍。&rdo;秦素鳶將手掌上的濁物呈現給涼玉，&ldo;這是我從馬嘴上弄下來的，裡頭有藥味。我讓侍衛去衙門報案了，白公子是京兆尹的侄兒，京兆尹很可能會親自來。待仵作驗過馬後，就知道我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了。&rdo;

涼玉道：&ldo;若真是馬有問題，那康平郡王府的馬夫……這會兒該早就逃跑了吧!&rdo;

&ldo;他逃不掉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