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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目擊證人進來了，一個市井小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見到皇帝，既緊張耐不住興奮，眼中充滿了嘆為觀止的敬畏。

他跪在了地上，身子有些發抖，強忍著顫抖的聲調說道：&ldo;草民……拜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ldo;平身吧。&rdo;嘉和帝道。

這小民站起來了，不敢看嘉和帝，下意識的看向誠王。他是被誠王帶進來的，知道誠王是讓他辨認兩個人。

誠王指了指秦素鳶，對小民道：&ldo;你看看，那晚上翻出刑部大院的人，是不是她?&rdo;

小民打量著秦素鳶，一怔，道：&ldo;是，就是她!&rdo;

&ldo;你沒看錯?&rdo;

&ldo;沒有!就是她，草民記得她這張臉!&rdo;

沐淺煙面色一冷。

接著誠王的目光就朝他這邊瞥過來，問那小民道：&ldo;你看看這位殿下，可見過嗎?&rdo;

小民小心的望著沐淺煙，很肯定的說：&ldo;見過的，那晚上在刑部院牆下接這位姑娘的，就是這位殿下……呃，殿下冒犯，草民是真的看見了，您的這身紅衣服……很特別，想看錯也很難。&rdo;

沐淺煙冷笑，摩挲著腰上的杏子色如意結絲絛，好整以暇道：&ldo;如今真是什麼人都能來做人證，才經歷了一個被人指使的陳德，這會兒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證，說的跟真的似的。&rdo;

小民沒見過世面，見沐淺煙不怒自威，心下大駭，忙道：&ldo;草民沒有說謊，草民是真的看見的!那晚上草民去巷子裡頭逮狗，鄰居家的柱子能作證，草民家的狗就是被他扔的骨頭引出去的!&rdo;

誠王道：&ldo;本王一直以為六弟安分守己，不愛出門，沒想到竟然幫著秦將軍的女兒做火燒刑部的事。&rdo;

沐淺煙冷笑一聲：&ldo;三皇兄哪隻眼睛看見素鳶放火了?還有這所謂的人證，是真是假，三皇兄說得清麼?&rdo;

誠王沉聲道：&ldo;六弟，不要胡攪蠻纏。&rdo;

&ldo;我若偏是要胡攪蠻纏，三皇兄又能奈我何?&rdo;

&ldo;都閉嘴!&rdo;嘉和帝的臉黑如鍋底，拍案吼道，&ldo;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鬥嘴，成什麼體統?&rdo; 他指著沐淺煙，&ldo;老六，你來解釋!&rdo;

沐淺煙便要開口，不妨秦素鳶忽然道：&ldo;陛下，所有的事都是臣女做的，與敬王和寧王二位殿下無關。寧王殿下是被臣女欺騙利用了，並不知臣女做了什麼。&rdo;

此言一出，儀元殿裡死水般的安靜。

秦素鳶突然認罪，沐沉音沒想到，張慎思沒想到，沐淺煙沒想到。

嘉和帝和誠王更是沒想到。

還以為這女子要百般辯駁，誰料她承認的這樣乾脆，嘉和帝反倒一時怔忡。

誠王更是愣住，原本想拉沐沉音和沐淺煙下水，卻被秦素鳶的一席話打亂了安排。

秦素鳶道：&ldo;所有的事都是臣女做的，敬王殿下並不知情，寧王殿下也被臣女欺瞞利用，便是這樣。但臣女有話想單獨和陛下說，還請陛下能應允。&rdo;

嘉和帝很快就回過神來，冷冷道：&ldo;你犯下彌天大罪，還有什麼資格和朕單獨說話?&rdo;

&ldo;就憑臣女要說的事，關乎大陳存亡!&rdo;秦素鳶乍然抬頭，眸中雪亮的望著嘉和帝，音調果決。

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