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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掌櫃前頭還好，一聽到泡在水裡後一頓，似是想起什麼後臉色頓時一變。&ldo;你開的藥方？怪不得呢。&rdo;她突然大聲起來，&ldo;說什麼泡在水裡，敢情你看著我們像是好欺負的，來上門鬧事了是吧？&rdo;

&ldo;本來阿令今天要去射試的，都是你的藥不好，吃了幾貼下去也沒見效。&rdo;客人一急，聲音就大了，&ldo;你做生意怎麼可以這麼不老實，賣次貨是要害人的。&rdo;

什麼不老實，什麼害人，只聽得掌櫃臉都發青了。正陽大街本來就人多，加上今天又是科考的射試，幾句話的功夫門口竟然聚起一圈人來。好歹擠不到太學靶場那裡的人，顯然到這裡來看熱鬧了。掌櫃不好喝斥路人叫她們散去，再看見面前站的這個胡攪蠻纏的，頓時一張臉就漲成豬肝顏色。&ldo;好你個潑皮！&rdo;掌櫃大喝一聲，&ldo;我說你在這裡嘰歪半天是為什麼呢，原來是想訛詐來了。&rdo;掌櫃看了四下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人，惱羞成怒，&ldo;射試是誰都可以參加的嗎，居然想賴到我們頭上，你再不走就抓你去見官！&rdo;

客人顯然沒想到這掌櫃會這麼說，聽到見官就呆了一瞬，隨後她似乎也惱了起來，&ldo;見官就見官。這藥包上有仁濟的名字，不怕你們不認！&rdo;她一邊說一邊轉身朝外走，把藥包揣進懷裡。

掌櫃一呆，臉色陰晴不定地瞟了眼客人手裡的藥包，突然惡向膽邊生，&ldo;誰知道這裡頭的藥是哪來的！&rdo;

這客人一怔之下猛地朝後一仰，然後抬手避開。掌櫃用力不小，沒抓住藥包卻打在手肘上。客人手一抖，整包藥材天女散花似的撒了一地。她後退時腳跟用力磕到門檻上，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朝外摔了出去。

門外就是兩級青石的臺階，圍觀的人因為離得太遠，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從臺階上滾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她這頭沒有停下來，那邊一匹馬突然跑過來。

在周圍一片錯落不齊的驚呼聲裡，馬受驚嘶鳴，突然人立而起。眼見著一雙前蹄踩到那客人身上，所幸馬上之人騎術不錯，她死死拉住韁繩，生生讓馬蹄偏轉了幾分落在地上，才避免一場慘劇的發生。

那掌櫃似乎也因為這場變故而呆滯當場，但是當她回過神來以後，立刻就大聲說：&ldo;你們都看見了啊，是她自己摔出去的，跟我沒有關係！&rdo;

騎馬的人又花了好大功夫才安撫好馬匹。她下馬的時候正好掌櫃說了這話，動作不由就是一頓。待她轉過身來的時候，露出一張相當雋秀精緻的臉來。她冷冷地瞥了掌櫃一眼後，一言不發地就朝努力掙扎著要坐起來的那位客人走過去。

&ldo;這位姐姐，覺得怎麼樣？&rdo;騎馬的人半蹲在她身邊，&ldo;可要送你去醫館？&rdo;

&ldo;我，我沒事……&rdo;只臉上就磕破好幾個地方，不要說汙跡斑斑的衣服下，肯定是到處淤青了，不過掙扎著坐起來的這人卻只是搖搖頭。

&ldo;那麼，需要陪你去府衙嗎？&rdo;騎馬的人繼續問道。

她這頭問得自然，那裡揚高了下巴的掌櫃卻是表情一陣扭曲。她開口就是語氣不善，&ldo;這位小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也不看看我們這仁濟藥鋪，可是如今……&rdo;

京師裡店鋪出事的時候搬出背後主人的名號也是由來已久的傳統了。先頭的客人未必就是安陽人，所以說了未必有用。但這年輕姑娘既然是騎馬而來又是身無長物，又一副想要管閒事的樣子，掌櫃開口就是威脅。

&ldo;掌櫃的，你看那馬。&rdo;掌櫃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