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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蕭令儀看著李鳳寧這副悽慘的模樣時，質疑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ldo;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只會看見自己願意看見的東西。&rdo;聲音裡的憤懣，像是倒在沙子上的水，慢慢滲漏終於消失殆盡，&ldo;與其辛苦忍耐著還被人挑三揀四隨便扣屎盆子，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敞開來肆意快活地過。&rdo;李鳳寧彎起唇後微微抬高下巴，構成一個怎麼看都只能用陰鬱邪肆來形容的表情。

&ldo;殿下，您……&rdo;蕭令儀隱隱不安起來。

&ldo;所以，你到底找我什麼事？&rdo;只一眨眼，李鳳寧的表情就回復成初見時那種清慡裡又帶點溫暖的笑，快得簡直就好像是蕭令儀眼花了。

蕭令儀一抿唇。

李鳳寧剛才這番話肯定有哪裡不對，但是要蕭令儀細說，她又說不上來。一時半會也尋不到什麼話來開解勸說，蕭令儀便想起蕭端宜來。從小到大有事就跟他商量的哥哥與李鳳寧有婚約，說與他聽由他來開解正合適。打定主意之後蕭令儀便把心裡的擔憂扔過一邊，說：&ldo;署衙裡存糧不多，所以想請問五殿下該如何解決？&rdo;

&ldo;先從渭陽各戶借一些就是了。&rdo;李鳳寧眉頭一皺，卻回得極其輕快，&ldo;就說是我答應的，願意借的開春之前必然還上。願意賣的，比市價提一成就是。&rdo;

蕭令儀想了想，覺得並無不妥，就點頭應道：&ldo;好。&rdo;

&ldo;近幾日，巡邏得如何了？&rdo;

&ldo;還算不錯。&rdo;蕭令儀答道，&ldo;雖然比不得正規計程車兵，也能聽命令。日夜巡邏之下，已經有點成效了。&rdo;

&ldo;是嗎。&rdo;李鳳寧說，&ldo;那寧城那邊……&rdo;

第99章 突表白

巡河署衙雖礙於規制佔不了太大地面，到底渭南富庶，所以主官的屋子用了上好的料子。加上之前替李鳳寧看診的大夫說得嚴重，一群衙役生怕擔責，炭盆像不要銀子似的放了三四個，所以現下屋裡頭相當溫暖。

李鳳寧從寒風凜冽的室外才跨進屋內就覺得一股暖氣撲裹過來，忍不住就長舒了口氣。

眼角白影一晃。

李鳳寧轉眸看過去，卻是十四。

巡河署衙既然是官衙，當然不會有什麼臥房，只巡河官屋子後頭隔了個角落出來而已。李鳳寧自從挑明瞭身份之後，一群噤若寒蟬的衙役自然沒人敢張嘴招待李鳳寧回自己家住，權衡之下只能把巡河官的屋子讓出來給她做了起居之用。而外人眼裡她的貼身小廝十四，自然不能跟外頭的衙役擠在一塊，也只能住進這間屋子了。

一直躺在隔間軟榻上的十四，大約是聽到響動，所以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隔間門邊抬頭看向她。

他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許是因為剛剛起床還不清醒的關係，領口有些鬆散，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之外，手卻被長長的袖子遮去一大半，只剩下指尖露在外頭。他頭髮鬆鬆地綰著，一雙平常警醒冷漠的眼睛裡此時卻滿是朦朧的光，加上他源於受寒和傷病的蒼白臉色，渾身上下都是一副纖弱柔軟的氣息。

如今這模樣……

誰還能信他是個殺手呢？

李鳳寧硬生生轉開眼眸，將劍放在桌上，&ldo;哐&rdo;的一聲輕響。

十四在隔間門口愣愣地站了會，才總算被那輕輕一聲喚回來。清醒逐漸代替了眸子裡的迷濛後，卻沒有再朝過去的冷漠偏過去。十四看著李鳳寧的目光幾乎能用柔軟來形容，而當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