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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子時,宵禁後的宣京城,路上空無一人。他慢慢地走著,阿樸和抬轎的下人安靜地跟在後面。
突然前面似有喧譁聲,伴隨著急匆匆的腳步與來人,他看到最前面的人。那人一身錦白常服,冷眉冷眼殺氣騰騰。
他定住,迎面而來的人也定住。
&ldo;國公爺。&rdo;
&ldo;晏侯爺。&rdo;
晏玉樓臉沉得嚇人,任誰睡得最香被人吵醒心情也不會好。加上又出了那樣的大事,更是心情壞到極點。
半個時辰前,李太原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哭喪著一張臉敲了侯府的門。
李太原老成精,從董子澄之案悟出一些門道,心知董子澄的案子不簡單。猛然聽到柳雲生受辱自盡的訊息,嚇得一渾身冒冷汗。
柳雲生之前的案子正如晏玉樓所料是張向功做的,有人看見柳雲生出事前一天,張向功神神秘秘地拉著一個江湖郎中說話,郎中已經供認當日張向功在他那裡買了一包蒙汗藥。
據柳雲生自己說,事發前一晚他與張向功討論文章,兩人一起吃過茶,茶葉還是張向功給的。張向功剛開始拒不承認,孟進露了兩手立馬交待得一乾二淨。
兩人同是滸洲學子,早已相識。張家和柳家一樣,都是貧寒之家,他們幼年曾在同一學堂進學。因柳雲生自小有才名,很受先生器重,那時候張向功就生了嫉妒。
這種嫉妒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未減少過,來到宣京後更是空前怒漲。宣京富庶繁華,與滸洲大不相同。柳雲生才名遠揚,成了坊間押注的熱門人選,許多大戶人家有意結交,一來憐才,二來有意招婿。
而才學長相都差一大截的張向功無人問津,有那麼一兩個有意思的,都上不臺上。他身受煎熬,
看在眼裡恨在心頭。
恰巧京中傳出採花賊採男子一事,他初時並未在意,在聽到又有人向他打聽柳雲生時,嫉妒終於擊垮他的良知。他心生一計,才有了之前的案子。他並不好男色,柳雲生身上的穢物是他弄上去的,為的就是逼真。
李太原查明案子,原想著明日去侯府匯報,不想柳雲生就出事了。
柳雲生是被人汙辱後自盡的。
張向功被抓走後,柳雲生獨住。李太原交待過巡夜的人,要多留意柳雲生的事情。巡夜之人經過院子,發現院門大開,心下納悶走了進去。
喚了幾聲,都沒人應答,再看到屋門也是開的,頓覺不好。
待舉著火把進去,瞧著樑上懸掛著的人,嚇得一聲大叫。忙稟報給李太原,李太原慌忙帶著仵作趕去,查驗之後才知柳雲生生前受過侵犯。
按理來說,應是受辱後羞憤自盡,仵作卻說不是。柳雲生腳下沒有踢倒的矮凳,他是怎麼把自己套進去的?
所以,柳雲生死時,屋子裡面還有人。
李太原不傻,相反十分敏銳。柳雲生是在侯爺面前露過臉的舉子,尋常人巴結都來不及,縱是再有色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
所以敢動手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聯想董家的案子,他暗自叫苦,除了求晏玉樓別無他法。晏玉樓瞭解完後只問了一句話,她問同仵作一起驗屍的大夫,柳雲生受辱之前可有服用過藥物。
大夫說沒有。
晏玉樓呆坐了一會兒,手死死地捏著。即使作案手法不相同,她還是覺得是同一人所為。放眼京中,何人能有此手筆?
犯下這樣的事情,沒有驚動左鄰右舍,且還猖狂到奸後殺人。
憤怒讓她牙關緊咬,理智告訴她要忍,在有十足的證據才能發難。可是上輩子所受過的教育激盪在心間,內心的正義感迫使她無法漠視這樣的惡行。
她冷著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