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待得他換好了衣衫去往正廳時，迎面碰到了怒目而視的父親。鍾葉文冷冷教訓道：&ldo;整日不在家，又去雲家和那個丫頭胡鬧去了?讓你回家必先去見客人，磨磨蹭蹭不知做什麼去了，客人等了半日已經走了。&rdo;

鍾牧昇從未見父親如此生氣過，於是忙施了一禮辯解道：&ldo;孩兒是去了雲家，但也不是整日胡鬧，平日裡常常與承熙兄長談史論道討教學問……&rdo;

&ldo;一派胡言!&rdo;鍾老爺聽了他的話反而怒火更盛，&ldo;你那十指上塗抹的是什麼，還說不是去胡鬧?男子漢胡亂的塗抹胭脂成何體統!談史論道討教學問不過是擋箭牌，糊弄我們罷了。&rdo;

鍾牧昇露在外面的手立刻縮回了袖籠之中，羞愧道：&ldo;父親教訓的是，孩兒以後定不胡鬧了。只是糊弄一說卻是有些冤枉孩兒，今年秋闈將近孩兒想與承熙兄長一同參加。父親覺得如何?&rdo;

鍾葉文聽了此番言論心中的火氣漸漸消了，捋著鬍子微微點了點頭，&ldo;想法很好，距離秋闈還有兩個月，你若用心讀書定然能考個秀才。也能光耀我鍾家門楣。既然客人走了，你便去吧，先去後院看看你母親吧。&rdo;

&ldo;是。&rdo;但見父親不生氣了，鍾牧昇才鬆了口氣，伸出十指看了看鮮紅的指甲自己也覺得忍俊不禁，而跟在一旁的蔣睿則笑道：&ldo;少爺，您這指甲可是雲姑娘染的?還真是好看。&rdo;

鍾牧昇白了他一眼，&ldo;好看?&rdo;

&ldo;嗯，好看。這胭脂真鮮亮。&rdo;蔣睿由衷說道。

鍾牧昇踢了他一腳笑道，&ldo;胡說八道。&rdo;蔣睿一面躲開他的腳，一面跟在後面嬉皮笑臉地追問：&ldo;是雲姑娘的胭脂吧，她果然眼光不俗。&rdo;

&ldo;你還沒完了是吧?快去給我找把小剪刀來。&rdo;

&ldo;您要剪刀做什麼?&rdo;

&ldo;你無須過問，快去。&rdo;鍾牧昇命令道，看著蔣睿走遠了才小聲嘀咕道：&ldo;這顏色很像胭脂嗎。我可不覺得，只是這顏料倒是不錯竟洗不掉，真不知道三個丫頭到底哪裡弄來的。&rdo;

第三十五章 西風凋碧樹

回到房間不多時蔣睿便將一把剪刀遞到了他眼前，&ldo;少爺您要做什麼?&rdo;蔣睿茫然不解地看著鍾牧昇。

鍾牧昇坐在椅子上，並不理會蔣睿，逕自將左手的指甲露出來，接過蔣睿的剪刀開啟來，細細地將指甲上的嫣紅刮落，雖然不能恢復如初，但大部分的嫣紅之色已經刮的乾淨了。

刮好了指甲鍾牧昇抬頭問蔣睿，&ldo;什麼時辰了?&rdo;

&ldo;酉時三刻了。&rdo;

&ldo;嗯，我去看看母親，也就該吃飯了。&rdo;

雨細密的落成水幕，纏綿著秋日的溫和，落一地散碎的記憶，不知冰涼了誰的心事。

鍾牧昇坐在靠窗的書桌前埋頭苦讀，微風透過窗輕柔地拂過他束髮的流蘇，卻絲毫不能打擾他的思緒。

蔣睿盡職的守在門口的廊下，手撐著臉不時地打著瞌睡，聽見一串輕盈的腳步聲他抬起眼看了看，但見是鍾夫人立刻站起身來，&ldo;夫人，少爺他在讀書，老爺說秋闈將至任何人不得打擾。&rdo;

鍾夫人隔著窗子看了一眼然後微微一笑，&ldo;嗯，我知道了。&rdo;轉身對一側的丫鬟小梨說道：&ldo;大少爺如此用功也是難得，一會兒給他送些點心來。&rdo;

&ldo;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