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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抿了抿鬢邊的碎發，輕輕搖頭：&ldo;我就不回去了，一來確實不喜歡荊州，二來我覺得這裡的生活挺好的，已經習慣了。&rdo;

謝昀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道：&ldo;你不願意回去，是不是因為蕭叡在這裡?&rdo;雖然沒有直接道破，但蕭叡的身份他其實心知肚明。

阿妧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垂下了眼眸，聽到這話又忽然抬眼：&ldo;倒也不是，他遲早也是要走的。&rdo;

謝昀明瞭地點點頭：&ldo;看來你確實喜歡他。&rdo;

這些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去想、去面對的心思，卻能被謝昀一眼看穿，阿妧的心裡既沉重又輕鬆，末了苦笑一聲，點點頭道：&ldo;嗯，喜歡過。&rdo;

謝昀沒有說話，他一直以為阿妧會成為他的妻子。他們自小相識，感情深厚，他那麼喜歡她，在她離開南郡之後沒有一刻停止過尋找，也總以為就算暫時分離，兩個人的情意也不會變。

可終究只是他以為。她還是喜歡別人了。

&ldo;兄長什麼時候回荊州?&rdo;阿妧問他。

&ldo;明天吧。&rdo;越快越好，他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了，等了這麼多年就是這麼個結果。

他的情緒一下子低沉下來，阿妧轉頭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ldo;昀哥哥?&rdo;

謝昀笑了笑，搖搖頭：&ldo;你不願意跟我回去，我不勉強。不過你要記得遇見什麼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rdo;他對上她的視線，目光微動，&ldo;別忘了我啊。&rdo;

&ldo;不會的。&rdo;阿妧認真道。

剛剛重逢又要別離，說不難受是假的，一時間阿妧也感到有些低落。兩個人坐在臺階上，慢慢敘話。

這個時候，憑著習武多年的警覺，謝昀很快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問阿妧：&ldo;如果沒有當初荊州的那一戰，我們沒有分開的話，你長大後會不會嫁給我?&rdo;

那腳步聲停下來，彷彿也在等著她的答案。

阿妧想了想，輕聲道：&ldo;會吧。&rdo;

當初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以後會嫁給謝昀，門當戶對，郎才女貌，都說是天作之合。

腳步聲遠去。

……

謝昀走了，阿妧送他出城，回來的時候看見蕭叡站在樹下。

她走上前去，問道：&ldo;你的傷怎麼樣了?&rdo;近來一直是夏成在照顧他，阿妧沒有插手。

見他不說話，阿妧仰頭去看，卻望見他面色蒼白，似乎有好幾天未剃鬚了，下巴上有星星點點的胡茬冒出來。

她輕輕皺起了眉頭，剋制不住地盯著他道：&ldo;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把你自己搞成這樣是想給誰看?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指望我會心疼你嗎?你做夢!&ldo;

她已經忍了好幾天了，結果他不僅沒有收斂，好好地養傷，反倒變本加厲。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裝乖賣慘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沒有得到回答，阿妧也懶得管他了。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狠狠地拽到了懷裡。

她氣得要推開他，卻聽見他在自己的耳邊低聲道：&ldo;我的傷還沒好，你不能不管我……&rdo;

阿妧抬起的手又再放下，咬著牙道：&ldo;你從來都是這麼自私，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人就只能順著你的心意來。高興了你就把我當個傻子一樣地哄著，不高興了就一把推開，我不理你了你又纏上來，見我跟別人說幾句話你就甩臉子，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