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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子弟笑道:「什麼守孝,誰不知道她夜夜笙歌,快活得很。」
劉斯林咧嘴一笑:「正主兒就在底下呢,再胡說八道小心她抓你回去做面首。」
「我還真不擔心這個,」那個子弟摟著身邊的女子親了一口,大笑起來,「郡主說了,文人身體不好,她已經嫁過一個短命鬼了,這回要找就找個健壯習武的,像我這種小身板,她肯定瞧不上。」
眾人鬨笑起來,劉斯林笑夠了,指著趙昱說:「照這麼說,這屋裡唯有明昱兄能去應選了,嘖嘖,」他調轉摺扇輕輕敲著趙昱肌肉發達的胳膊,「這身材,這樣貌,這腎,我敢打賭,那位保準滿意!」
這下連幾個妓子也跟著嬌笑起來,又一個子弟笑道:「明昱兄從來不在外頭留宿,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必定能固精培元,養得一副好腎!我說,明昱兄不會還是童子吧?」
趙昱的麵皮紅了一紅。他雖然時常跟這些子弟到秦樓楚館玩樂,但一直覺得自己並非這種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紈絝,故而從來不屑於與風塵女子有瓜葛,如今被人奚落,立刻大聲反駁道:「我又不像你,在外面睡一宿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生怕別人說你童子雞!」
劉斯林哈哈大笑:「明昱兄不用跟他對嘴,他是瞧著你能當郡馬他當不了,嫉妒你呢!」
吵嚷聲中,那輛珠光寶氣的香車已經走遠,裊裊鈴音也漸漸消失在空氣中,趙昱悵然落座,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眼前竟然全是昭陽郡主艷麗無匹的容顏,讓他一顆心沒著沒落的,只得摟過身邊的女子,在她脂光粉艷的柔嫩臉頰上蹭來蹭去,又湊近了嗅她脖子上的香味,眾子弟從沒見過他如此急色,紛紛調侃不已,慫恿他今夜留下不走。
這幫紈絝玩樂了大半天,待吃過晚飯後才各自摟著挑好的人準備散場,龜公點頭哈腰近前收帳,恰好卻站在趙昱身邊,趙昱掏出錢袋,問道:「多少?」
龜公陪笑道:「喝花酒、打茶圍,再加上幾個姐兒的脂粉錢,彈唱錢,一共二百九十二兩,零頭給您抹了,給二百九十兩就行。」
趙昱拈銀子的手頓住了,二百九十兩,夠置辦半堂傢俱了,他給王玉寧買的那張揚州拔步床才花了不到二百兩。他摸摸袖中那沓越來越薄的銀票,忍痛抽出兩張,道:「找錢。」
劉斯林笑道:「你好些天不來,是該做個東道。會完帳我送你回侯府。」
趙昱下意識地說:「我不回侯府。」
「那你去哪兒?」
趙昱猶豫了一下,道:「我自己回吧,你不認識地方。」
「跟我客氣什麼,我著人送你回去,記住了地方,明天一早去接你出來玩。」
趙昱躊躇了一下,今天沒吭聲就走了,王玉寧想必惦記了一天,要是明天再出來……恐怕他會不高興,便說:「不了,明天還有事。」
「推了唄,」劉斯林神秘兮兮地笑,「明兒帶你去個好地方,保管你大開眼界。」
猶豫之間,劉斯林已經笑著走遠了,趙昱翻身上馬,心道,明日再說吧,要是玉寧不讓去,那便不去了。
趙昱到家之時,滿院已一片岑寂,一個婆子揉著眼睛提了盞紅燈籠來開門,呆頭呆腦地說:「二爺這麼晚才回來,去哪兒了呀?」
趙昱眉頭便是一擰,在肅寧侯府,絕對不會有這種打聽主人行蹤的下人,玉寧怎麼挑的,找了這種不懂規矩的蠢貨。
他不吭聲只往內院走,婆子居然十分僭越地跟他並排走著,又把燈籠往前舉著照路。那盞燈籠做工粗劣,邊角上不知是沒糊嚴實還是已經破了,漏出裡面油燈昏黃的光,散發著怪異的氣味,映的那染色不均勻的紅紙燈籠面越發顏色斑駁。
趙昱嫌惡地看了眼燈籠,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