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向尹舟又執起筆來,寫了封家信,道已經大愈,無性命之憂。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她承認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更明理、更懂事、更顧家。即便晉珩不回她也無妨,她回信是作為人子和丈夫的本分,讓太后和內人心安罷。
向尹舟寫完信交代出去,叫來講書先生給她解讀四書五經。晉珩笑她沒文化,她接受了,現在惡補也來得及。
轉眼到了六月,怙京戰後事宜已處理妥當,太子也啟程回都。
向尹舟的傷口已經癒合,但還是受不得路上的顛簸,為不拖累行程,便讓大部分人馬先走,自己由三千名精兵守護,走在後頭。
傍晚,日落西山,天空一片瓦藍。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地紮了營。
用過晚飯後,太子的帳子便熄了燈,人早早的睡了。帳外圍有三圈侍衛,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許應宗不知在途經哪個村子時拐走了個美人兒,白天同騎一馬,晚上同眠一帳,你儂我儂的酸得人牙疼,好在是凱旋,眾將士還沉靜在戰勝的喜悅中,所以不予計較。但軍隊有軍隊的模樣,向尹舟令那美人兒以紗蒙面,像婁明明一樣穿著,不得太有女人味。
夜深人靜,許應宗手挽著美人兒出大營。看營的油膩侍衛猥瑣地笑道:&ldo;許大人這會子又去做甚好事?&rdo;
許應宗:&ldo;夜色這麼好,當然是陪美人賞月去。唉?你幹嘛加個&l;又&r;字?&rdo;
侍衛一副過來人的模樣:&ldo;年輕人我懂的。去吧。&rdo;
&ldo;你呀你!&rdo;許應宗笑著,正要離開。
太子帳內突然傳出一聲尖叫:&ldo;有刺客!殿下!&rdo;
三人連忙回頭,只見一隻黑色的影子在燈籠下一晃而過,然後隱於夜色中。婁明明破帳而出,緊追那刺客而去。
許應宗忙喊道:&ldo;你們還愣什麼,還不去追!&rdo;
圍在太子帳外的五百名士兵一動不動,不聽指揮。遠處計程車兵反應過來時再追已遲,婁明明及黑衣人早已無影無蹤,不知往哪個方向去,只得分散搜尋。
許應宗雙手捧頭,驚恐道:&ldo;完了完了,出事了!&rdo;跑過去一探究竟,那些士兵竟都中了毒,不能說也不能動,成了一根根木樁!
‐‐&ldo;太子喪了!&rdo;
衝進帳裡的太醫發出一聲悲鳴,蒼老的聲音中浸透著無限淒涼。&ldo;飛來橫禍啊,殿下!嗚嗚嗚!&rdo;
將士們一聽,心裡涼了一截。
木樁終於張口說話了,哭道:&ldo;那會子我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還以為是婁良娣在弄胭脂水粉,緊接著我們就不能動彈,想叫也叫不出聲音。而後我看到一個黑衣人利索地鑽進了帳中,就聽見婁良娣呼救,我想衝進去卻不能!&rdo;
‐‐&ldo;我也是,現在還動不了。&rdo;
一隻只火把點燃,火焰在風中搖晃,將周遭照得一清二楚。太子敞著胸膛躺在床上,胸口上立著一把匕首,正中插在心臟處。整整齊齊的被單看不出死者有任何掙扎,他可能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就一命嗚呼了,待婁明明呼救時,刺客已經得手離去。
那名刺客就像一陣風吹進了帳篷又離開,身輕如燕,顯然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年輕計程車兵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戰場上他們都沒有如此絕望,像失去了精神支撐,嗚的一聲大哭起來。&ldo;怎麼會這樣,眼看就要進京了!殿下…殿下…嗚嗚!&rdo;
&ldo;這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