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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宗:&ldo;正是,我現有一樁喜事,我要成婚了!&rdo;
陸淵:&ldo;可喜可賀!&rdo;
兩人來到茶館,點了二樓一個主座,正對著戲臺。一名說書人正在臺上講《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
今日茶客不多,總不過十來人,說書人沒了精神,賴洋洋的,說得枯燥乏味。許應宗年紀不大,聽著聽著眼睛就眯了。倒是陸淵聽得津津有味,忘了來的目的。
故事說完,只得一兩個鼓掌聲。陸淵從懷裡取出一枚銀子,拋給了說書人。說書人謝完收工,換下一位藝者登臺。
許應宗起身伸了個懶腰,打哈欠道:&ldo;太傅稍等,我去方便方便。&rdo;
陸淵款款點了點頭,像極一個優雅的世外道長。
這時,一名身穿粉色霓裳的女人抱著一把古琴登臺。她頭戴一支羊脂玉雲紋髮簪,青絲垂落腰上,耳掛珍珠,項戴琥珀,面部化著淺淺的妝,像一朵夏日裡含苞待放的荷,若不細看,真一個俏麗佳人。但若仔細看了,便會發覺此婦並非二八少女,而是一個年有四十的老婦,她肌肉鬆弛,雖塗了粉脂也看得出兩三點黃斑,身形也有微微的佝僂。
臺下有人嘲諷道:&ldo;阿嬤,上了年紀就別學小姑娘穿什麼粉的花的了,你這不膈應人麼。&rdo;
&ldo;可不是,看著多彆扭,什麼年紀就穿什麼衣裳,墨綠色更適合你。&rdo;
殷崇尷尬地笑了笑:&ldo;各位客官莫要見外,這是愚婦最後一次奏琴。我第一次登臺賣藝的時候就這樣穿的。&rdo;
臺下:&ldo;原有這個緣故,便不怪了。請!&rdo;
殷崇坐下,醞釀了會情緒,然後撥弦而起,一音入境。窗外吹來涼風,周遭靜謐,像邁入一片密竹林,玉葉飄旋,伴有陣陣竹香。
忽而琴音沉悶,山雨欲來,琴音走急,傾盆而下……雨滴似打在了臉上,冰涼而徹骨。
臺下聽客不禁擦了擦臉,不是雨水,竟是動容的淚珠。
這首曲子沒有哀傷的調子,它只描述一個環境,有林木、山石、氣象、閣樓,就像在陳述一段死板的歷史,不帶任何的感情,卻似有什麼在挑撥人的意識,如一枚星火落入香塵,燃起一縷縷芳味,沁入心海,激起波瀾。
&ldo;&l;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r;這支琴是一個女子的自哀,著實令聞者傷心、聽著流淚。&rdo;
陸淵聽聲,從記憶中回了神,抬頭看見晉珩,起身行禮道:&ldo;殿下。&rdo;
&ldo;不必,太傅請坐。&rdo;
兩人坐下,繼續聽琴。
晉珩:&ldo;太傅見我好像並不驚訝。&rdo;
陸淵:&ldo;許應宗到府上請我時,已經驚過了。&rdo;
晉珩:&ldo;她是誰知道嗎?&rdo;
陸淵:&ldo;我的學生,殷崇。&rdo;
晉珩:&ldo;我欣賞太傅,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從來不會裝糊塗。&rdo;跟聰明人說話最大的爽點就是‐‐不用拐彎抹角,這很合他的胃口。
陸淵:&ldo;因為臣知道殿下不喜歡裝糊塗的人。&rdo;
晉珩感嘆:&ldo;女人的預感吶,靈驗得可怕。看來母后曾經反對你做我的老師是正確的。&rdo;
陸淵也感嘆道:&ldo;皇后是個聰明的女人。&rdo;
文人間的叫罵,即是如此文質彬彬。
晉珩自個剝起個桔子吃,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