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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銀針,是張三妻子生生刺入他頭頂的嗎?
為什麼呢?
奚念知在心裡嘆了聲氣,清官難斷家務事,縱然她沒體會過這種苦惱,卻聽過不少。
這世上多的是貌合神離的夫妻,柴米油鹽醬醋茶,各種矛盾怨恨由此而生,以至於作出不可挽回的錯事。
仰頭,天際那抹魚肚白漸漸明顯了。
大抵再過兩個時辰,張三就要被抬到墳地下葬。
張三已經死了兩天,這根銀針一直在他身上,證明張三死後,他妻子鮮少有單獨接觸屍體的機會。
奚念知卯足了勁再跑遠些,她躥到樹上,告訴自己必須馬上睡著。
可這幕對她衝擊太大了,根本毫無睡意。
甚至越勉強自己,心中越是焦躁慌亂。
沒轍,奚念知只好爬下樹,飛奔回山中木屋。
此時萱月他們大概還在睡覺,奚念知熟門熟路奔入廚房。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廚房裡的一壇酒給掀開,直接抱住罈子,將腦袋鑽入壇口,用舌頭去舔散發著濃鬱醇香的酒液。
不停地舔,直至舔不到酒水了,她就叼著果子往裡面扔。
這酒是山下村民所贈,是他們自己釀製的,不知用了什麼秘方,品著甘甜,後勁卻很大。
對這個味道,趙統很是喜愛,偶爾會拉著師兄李崇亭小酌幾杯。
想著上次李崇亭喝了兩杯就倒,奚念知非常期待它的功效。
快醉倒吧!
她默唸著,嘴上依舊不停地舔喝酒液。
終於,她腦袋變得沉沉的,暈暈乎乎的。
窗外還未消失的月亮有了重影,調皮地左右上下擺動。
奚念知晃悠悠地趴在地上,闔上眼皮。
她確實是醉得睡著了。
但不知為什麼,可能這酒影響了身體狀態,奚念知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回到自己身體。
等她猛地從床上坐起,窗外已經大亮,明燦燦的陽光十分刺眼。
糟糕!怎麼會這樣?
奚念知飛速洗漱穿衣,奔出堂屋,尋找師兄李崇亭和趙統。
來不及多作解釋,她讓趙統騎馬攔截帶走黃寡婦的官吏,又讓李崇亭去找劉大夫,然後兩人再一起去墳地檢查張三屍體。
&ldo;姑娘,事情有什麼不對嗎?&rdo;萱月瞪大眼睛問。
奚念知擺擺手,對同樣驚詫愕然的趙統李崇亭說:&ldo;張三的死還有蹊蹺,反正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也按照我說的去問去求證。&rdo;
&ldo;好。&rdo;趙統向來信任她,轉身就去辦事。
李崇亭聽她提示後,更是面色劇變,是啊,他怎麼忽略了大烏的分量?
等兩人匆匆下山,奚念知揉了揉隱隱昏疼的太陽穴,她發現,那酒對她本人似乎也有些影響,但這時候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ldo;萱月,我也要下山,你守家吧!&rdo;
&ldo;姑娘,我與你同去。&rdo;
&ldo;不了。&rdo;奚念知一口回絕,不等她還想說什麼,提裙小跑著出了門。
這個時辰,送葬的隊伍肯定已經在路途。
一路嗩吶鼓吹,要想找到行蹤,不算太難。
詢問村民張三要葬的墳地在哪座山,奚念知拾步追趕,行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隱隱約約聽到前方傳來的樂聲。
幸好來得及,奚念知鬆了口氣,她尋常鮮少走那麼遠的路,也沒這麼焦切過。
定在原地歇息半晌,她重新趕路。
山路雖不崎嶇,但走起來頗費功夫。
奚念知行在蔥蔥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