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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木屋,幾人商討來商討去。
祁景遷委屈巴巴地趴在原地,等待他們最後的抉擇。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想他堂堂皇帝,平常想伺候他的人多得是,現在卻淪落到被嫌棄的地步,天理何在?
&ldo;就這麼說定了。&rdo;奚念知拍了下手,分配任務,&ldo;現在我和萱月去附近拾掇柴木,趙統去小溪打水。&rdo;
&ldo;好嘞!&rdo;萱月趙統連連點頭。
各就各位,不過短短一炷香時間,一切準備妥當。
灶膛裡的火熊熊燃燒,燒得壁面都泛著鮮艷的紅色,大鐵鍋裡的水爭先恐後鼓著泡泡,水開了。
奚念知依依不捨地貢獻出木桶,癟癟嘴想,它洗過的,她以後哪還敢用?
冷水熱水兌成適宜的溫度,奚念知命令它跳進水裡。
祁景遷趴在木桶邊緣,用爪爪試探地撩了下水,&ldo;噗通&rdo;一聲,半滾半跳地掉了進去。
水花霎時四濺。
萱月拿著把柳枝進來,當做小灰的搓澡板。
被狗水淋了半身,她跺跺腳,拉著奚念知濕了半面的袖子埋怨說:&ldo;姑娘,這大灰狗,都不知道減減肥,這麼龐然大物的,地上都被它淋濕了。&rdo;
奚念知接過柳枝,輕笑,不置可否。
確實,她也覺得它胖了不少。
祁景遷縮在水裡一動不動,心底憋氣。
暗想,反正朕現在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你們放馬過來,無論怎麼嘲笑怎麼譏諷,朕都聽不見!什麼什麼都聽不見!
萱月出去拿巾帕,奚念知上前兩步,站在木桶邊用柳枝給它搓澡。
左手則握著梳子慢慢為他梳理脊背上的毛髮。
一下一下,力道不輕不重,還挺舒服的。
加上水溫適宜,泡在裡面的祁景遷渾身舒暢,藏在心底的憂愁鬱結都不知不覺被遺忘。
他微眯雙眼,情不自禁露出享受陶醉的表情。
足足洗了將近半個時辰,奚念知擦拭額頭細汗,拍拍昏昏欲睡的大灰狼腦袋,讓它從木桶出來。
睡得迷迷濛蒙,祁景遷一臉幸福地蹭蹭她手,歡快地爬出來。
看它惺忪的樣子,奚念知好笑地搖頭。
巾帕擦拭它全身,刻意避開關鍵部位,她臉上不覺染上些許燙意。
本來沒什麼,就是太過刻意,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萱月與趙統進來收拾殘局,祁景遷非常尊貴地躺在屋簷地板上晾毛,它身下是奚念知特地墊的涼蓆,免得弄髒它洗乾淨的毛髮。
他眯眼望向屋外,艷陽穿過密密匝匝地枝葉,篩下一堆細碎的金子。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由衷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才是人生啊,以前他過的可都是什麼日子?
奚念知搬了竹椅坐在它身邊,把剛為它摘下來的紅繩頸環重新給它戴上。
雖然這個不一定管用,權當作她對他的祈福吧!她希望他順順利利挺到事情結束的那天,相信那天的日光一定與今天一樣,燦爛又明媚。
收回遙望的視線,祁景遷扭頭看她。
她頭壓得很低,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在為他認真地戴上頸環。
幾縷柔軟黑髮從她削肩落下,搭在他還沒幹的身體上。
心底癢癢的,祁景遷動作搶先意識一步,伸出爪子去觸碰她髮絲,想握住,卻忘記他的&ldo;手&rdo;並不是&ldo;手&rdo;,而是爪子。
&ldo;調皮!&rdo;萱月從他們身後經過,給出兩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