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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無表情，眼緣一掠，淡淡轉頭，向大廳走去。

大廳之中，有一人挺身而立，身材挺拔，站在中央遙遙與玉夫人相對。

玉夫人眼眶一熱，唇色攸地發白，她緊握麗孃的手震了一下，停了下來，站在門外幾步遠的地方再無法前進。

齊殷負手而立，袖中雙掌緊握成拳，指關節微微泛白，看著那個依舊如記憶中一般美麗的身姿緩步而來，他心中滿溢激動，然愈是近看來人，他心中憤怒更是深了一分。

這是……這是他風華絕代，經常笑得不帶塵煙宛如謫仙的姐姐麼？

那雙記憶中如水純淨的清眸為何這樣鬱鬱寡歡？為何會這樣滿身的寂寞？

&ldo;夫……夫人，是三爺。&rdo;麗娘掩嘴已經哽咽出聲的唇瓣，看著玉夫人，眼淚難以控制掉了下來。

&ldo;是……是三……&rdo;玉夫人強扯一下嘴唇，卻半句不能成調，是她在做夢嗎？怎麼會是三弟呢？

齊殷深呼吸，伸手摸了一下臉頰，笑著走到玉夫人面前，&ldo;孌兒，怎麼？十幾年不見，不認得三弟了？&rdo;

玉夫人聞言，輕笑出聲，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

是三弟，是他……她還記得他總是不正經的聲音，可是，怎麼會，他怎麼會來找她？

&ldo;姐，我來，不是來看您哭的。&rdo;齊殷低聲說著，心裡卻苦澀悲涼。

&ldo;三弟……&rdo;玉夫人哭著叫道，一干本來好奇張望他們的丫環微微一怔，驚訝看著齊殷。

齊殷微微一笑，他以為再也聽不到齊孌叫他三弟二字。

&ldo;夫人，三爺，到裡面說話吧，這裡不方便。&rdo;麗娘滿面是淚水，看到周圍不少奴婢勾頭探究，示意玉夫人還是到大廳裡說話。

&ldo;進去吧。&rdo;玉夫人對齊殷道。

齊殷點頭，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對著站在前院門柱前的小廝冷聲道，&ldo;去，把你們家老爺找回來。&rdo;

那小廝一愣，猶豫要不要去。

齊殷怒眼一瞪，&ldo;還不快去，就說他家舅老爺看他來了！&rdo;

&ldo;是，是。&rdo;小廝嚇了一跳，心中卻暗自叫苦，他哪裡曉得老爺究竟是去了哪裡？可是他卻不敢回話，只能跑了出去，決定去老爺經常去的幾個鋪子去找找。

第25章不速客（二）

玉夫人讓齊殷上座後自己才在首位坐下，待丫環上了茶後，她屏退大廳上的下人，秀眉微微輕蹙。

&ldo;三弟，可是忠王府出了什麼事？&rdo;玉夫人略顯得緊張，十幾年不曾見過一面不曾說個半句話，突然上門找來，除了這個理由，她再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齊殷啜了一口茶，笑道，&ldo;家裡很好。&rdo;

&ldo;大家也都好麼？&rdo;玉夫人喉嚨收縮一緊，忍不住又想落淚。

&ldo;家裡所有人都好。&rdo;齊殷低頭，手指摩挲著茶杯上繁複的花紋，聲音漸漸淡了下來，隱隱聽得出有些心疼和忍耐，&ldo;你呢，孌兒，你這些年過得如何？&rdo;

玉夫人唇色淺淡，微微發白，她低下頭，淚水落在她覆蓋在腿上的手上，滑在指fèng中，她的視線一片模糊。

這些年……過得如何？

她曾經想過很多次，會不會人問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