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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好笑，她是玉家的正室，初見是玉家唯一的嫡女，她們本該風光無限，偏她孃家無人同意她嫁入玉家，最後落得恩情兩斷，如今她們母女二人身份顯貴，卻猶如孤兒寡母任人欺凌，就是她自己的丈夫，也對她們不聞不問避而不見，這叫她情何以堪？

對於玉雲生，她已經是絕望，不再抱任何期待，當年兩人在燕城蓮池相遇，彼此傾心，他對她許下一生絕不娶妾誓言，她為他拋棄一切，他卻在大婚當日毀諾，她心中雖然有怨，但思及天下男人都如此一般，只要他愛的是她，她也能原諒他的違背誓言，誰知這麼多年來，她當年的義無反顧竟成了笑話。

&ldo;初見，在看什麼書？&rdo;想起往事，玉夫人感到眼眶有些濕熱，她搖了搖頭，強牽扯起唇線，笑吟吟走進屋裡，初見半躺在軟榻上，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一杯清茶，看得津津有味，似乎絲毫沒因為被禁足而感到不開心。

&ldo;呀，母親，您來啦，嘿嘿，我在看這本寫一個青樓女子與書生的故事，這書生為了青樓女子傾盡所有，最後那青樓女子卻對他說她身份卑微低賤，配不上他這個書生，這笨書生跑去跳河自盡了。&rdo;初見拉著玉夫人坐到軟榻上，給她倒了一杯茶，一邊還給她大概講了書裡的故事。

身後的麗娘和靈玉聽得臉頰燥熱，麗娘忍不住嗟了一聲，&ldo;呀喲，這是誰給二姑娘的書，怎麼盡看一些不正經的。&rdo;

初見掩嘴輕笑著，看著靈玉羞紅了臉笑得愈發大聲，&ldo;麗娘，我看這書怎麼啦？又沒有小孩不宜情節，都是我愛你你不愛我純情得不得了的小故事。&rdo;

玉夫人也笑了出來，&ldo;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這青樓女子的書你也拿來看，麗娘，往後送到二姑娘房裡的書都要檢查一遍，這種不正經的不能讓她看。&rdo;

&ldo;記下了夫人。&rdo;麗娘笑著回答。

初見嗔了她一眼，對玉夫人撒嬌著，&ldo;母親，這書哪裡不正經了，純情純愛，一點不正經都沒有，比起那鳳凰記可正經到不行了。&rdo;《鳳凰記》在這個國家是相當於金瓶梅那樣的書，初見在別的書有看到過記載，卻沒真正看過，雖然她一直很想看看。

玉夫人瞪圓了杏眼，對初見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ldo;你……你連鳳凰記都看了，你這閨女……誰給你看的那書，我不把她杖斃了。&rdo;

&ldo;嘿，母親，我沒看那書，就是看到有一些書籍介紹過，那不是禁書麼？哪有那麼容易能找得到。&rdo;初見摸摸鼻子，乾笑幾聲。

&ldo;你啊，都不知道去靜容齋學了什麼，盡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rdo;玉夫人睨了初見一眼，伸手把她手裡的書搶了過來，翻看了幾頁，隨手放一邊去了，又對麗娘和靈玉道，&ldo;麗娘，你去把二姑娘的書檢查檢查，靈玉你去小廚房看看雞湯燉好了沒有，端來給二姑娘喝。&rdo;

&ldo;是&rdo;麗娘和靈玉含笑看了初見一眼，撩起竹簾走了出去。

&ldo;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書，母親，您看，這書裡講的是一個書生被青樓女子騙了，教訓就是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就不能輕信諾言，什麼樣兒的許諾都是經不起時間和金錢的考驗，做人就該靠自己，不能把自己的人生賭在別人身上，您說對吧？&rdo;初見一直都不相信所謂諾言，就像她的爸爸媽媽，曾經也在上帝面前立誓愛對方一生一世，但不到兩年，兩人便為大吵小吵不斷，為了她而隱忍對方。

誓言，從來都是容易風散的。

玉夫人臉上笑容微微一僵，對著初見強扯唇瓣，她當初也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