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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姑娘&rdo;靈玉在初見身後站了半響，她看見二姑娘目含迷惑看著遠方，也不敢上前打攪，只是看這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她忍不住還是走近初見身邊，輕聲叫了一聲。

初見回過神，眼底的迷離鬱色漸漸散去，很快恢復一片清澈純明，她對靈玉笑了笑，&ldo;怎麼了？&rdo;

&ldo;夫人派人來傳話，說讓您換過衣服，準備到祠堂去祭祖。&rdo;靈玉低聲道。

初見秀眉輕蹙，&ldo;祭祖？&rdo;

&ldo;是的，今日除夕，姑娘您要跟老爺夫人一起到祠堂去祭祖，祭祖回來和大家吃了年夜飯，才回來家裡守歲。&rdo;靈玉伸手替初見掃了掃裙擺上粘上的雜糙，一邊解釋。

&ldo;哦，那玉雪苓他們今日也需要去祠堂嗎？&rdo;既是年夜飯，應該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吧。

靈玉輕哼一聲，&ldo;陳姨娘雖說是妾，可當初老夫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準老爺將陳姨娘和大姑娘的名字記入族譜，所以陳姨娘她們是不能進入祠堂的。&rdo;

初見怔了一下，&ldo;你是說……老夫人？父親的母親不許陳姨娘他們記入族譜？&rdo;

&ldo;是，老夫人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夫人的地位不被動搖。&rdo;靈玉和初見慢慢走回攢眉園。

初見略微揚唇笑著，&ldo;看來老夫人待母親也是不錯的。&rdo;

&ldo;只可惜老夫人過世之後，夫人無心理事當家，讓那陳姨娘囂張了許久的時間。&rdo;靈玉嘆到。

&ldo;咦？陳姨娘以前是當家嗎？&rdo;初見訝異地問。

&ldo;二姑娘剛出世的時候，夫人無心理事，這家裡大小事情就到了陳姨娘手裡，一直到了您七八歲的時候，老爺才讓夫人管家的。&rdo;靈玉正聲道。

初見嗤一聲笑了出來，挑眉看著靈玉，&ldo;靈玉，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就這樣清楚這麼多事？我剛出世的時候，你也差不多就六七歲吧？&rdo;

靈玉一揚頭，有些得意驕傲地揚聲道，&ldo;奴婢六七歲的時候已經懂得許多的事情了，而且這玉府裡的下人也都在談論，我當然是明白清楚的。&rdo;

初見哈哈一笑，心裡卻為玉夫人感到心疼，當初，母親定是受了許多的委屈吧。無聲在心裡嘆息，初見加快腳步，&ldo;趕緊換套素雅些的衣裳，然後過去找母親吧。&rdo;

&ldo;是&rdo;靈玉應了一聲，忙追上初見的腳步。

第15章迎新歲（三）

華燈初起，夜幕降臨，初見和玉夫人踏進這神秘嚴肅煙霧繚繞的祠堂，祠堂所有油燈壁燈都燃著昏黃燈火，照亮了每個角落，在祭祖之前，族裡所有男子都必須先舉行&ldo;接灶&rdo;、&ldo;接神&rdo;的儀式，然後就是燒轎馬，灑酒三杯，送走灶神以後，便開始祭拜祖宗。

接灶儀式的時候，族裡的女子自然是不得出現，所以初見與玉夫人和其他的女眷都到了祠堂後面的天井裡呆著，借著朦朧不清的燈色，初見觀察著這些平時都沒見過的族人。

玉家家族龐大，不過經歷了一場戰亂之後，算是落魄了許多。族裡最有前途面子的，也就只有玉老爺了，其他的不是破產便是戰亡，也不知為何，族裡各人都極少走親戚，是一個人情關係比較散淡的家族。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前面的人來傳話，說是接灶儀式已經結束，要她們一同到外面進行祭祀。

念祭文的是族裡的族長，初見偷偷打量著站在最前方，手執祭文的人，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