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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過年前(二)
晚上,祭灶儀式開始進行,玉老爺跪在灶爺像前,身後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手裡抱著公雞,據說雞是灶爺昇天所騎之馬,故雞不稱為雞,而稱為馬。
玉老爺從江管家手裡接過焚燒著的香菸,屋內煙霧繚繞,充滿神秘色彩,三柱香過後,是斟酒叩頭,玉老爺嘴裡念念有詞,似是在讀些祭文之類的。唸完後,玉老爺高呼一聲&ldo;領&rdo;。然後執酒澆雞頭。
聽老一輩的說,執酒澆雞頭後,若雞頭撲楞有聲,說明灶爺已經領情。若雞頭紋絲不動,還需再澆。
玉老爺將酒澆上雞頭的時候,那大紅公雞撲騰幾下,咯咯叫出聲,周圍一片歡呼聲,道是灶王爺領情了。
祭灶的時候,初見被玉夫人叫到了秀和院,像是看穿初見當晚不會安分在攢眉園似的,一邊看著帳本還一邊含笑看著在屋裡走來走去,直嚷著無聊的初見。
&ldo;母親,我真的不能去看一下嗎?&rdo;初見聽到外頭傳來爆竹聲,好奇心被撩得癢癢的,古代祭祀她從來只在電視或者課本見過,可從來沒親眼看過,如今近在眼前,她卻因為是女子不得接近,這歧視女性的惡劣行為實在太過分了。
&ldo;不可以。&rdo;視線從帳本上移到初見悶悶的臉上,玉夫人笑了笑,回答著。
&ldo;女兒就看一眼。&rdo;初見伸出一個小指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玉夫人。
玉夫人視線從初見面上移開,繼續看著帳本,聲音淡淡飄出,&ldo;就是你遠遠站著看一眼也不行。&rdo;
&ldo;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女子嗎?&rdo;初見洩氣跺腳,坐到軟榻上瞪著外頭。
&ldo;祭灶時女子不得接近,這是自古以來的規定,母親也沒辦法。&rdo;玉夫人頭也不抬,只是淡聲說著。
&ldo;母親……&rdo;初見跳下軟榻,走到玉夫人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長長地撒嬌似的叫著玉夫人。
玉夫人嘴角含笑,&ldo;怎麼了?&rdo;
&ldo;我很無聊,很悶。&rdo;初見嘟著嘴,幾乎是泫然欲泣地看著玉夫人,心裡想著玉夫人看到她著可憐兮兮的模樣,應該會同情她吧。
&ldo;那就去練字,學琴,看書,畫畫。&rdo;玉夫人忍住溢到嘴邊的笑意,這小丫頭這幾日不用去上課,整日在家也的確是有些悶了。
初見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她一扯嘴角,&ldo;那不是更悶。&rdo;
玉夫人放下帳本,認真看著初見,&ldo;這幾日家裡會非常忙,你若無事,就不要亂跑,乖乖呆在攢眉園,知道麼?&rdo;
初見哀怨嘆了一口氣,太不公道了,人家是熱熱鬧鬧準備過年,她倒好,除了練字就是學琴。
&ldo;你的大氅送給昀王了麼?&rdo;安靜了片刻,玉夫人突然開口問。
初見一怔,眼睛不自覺亂瞟著,那件大氅被她塞進了櫃子裡,若非母親這一問,她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可是就算她想送給齊礡,也不知道怎麼送,總不能直接蹦躂到他府裡去吧。
&ldo;明日在祭神壇有送神祭,平民百姓不得進內,你若在家覺得無趣,倒也可以讓昀王帶你進去看看。&rdo;玉夫人斜了初見一眼,輕聲說著。
初見眼睛一亮,&ldo;母親去看否?&rdo;
&ldo;我幼時隨父親去觀看過,且明日家裡要掃陳,走不開,你若想去,就讓靈玉跟著你,不過你要先問過昀王,看他是否願意帶你到祭神壇去,祭神壇在皇宮附近,你一個人,沒有令牌,是進不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