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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當記者,深入藏區採訪的前世,她看到過關于格桑花的一些神話和被賦予的美麗意義。
只是彼時看到的格桑花都是色澤淺淺,近乎無香,一片片開滿原野。
聖潔的神花,淡雅的糙本香,卻配著這樣猩紅濃艷的色澤,有種詭譎的美感。
望久了,彷彿隨時能攝支人的心魂靈魄般。
耳邊的蘭花不知何時被鳳皇拿下,她剛要說什麼,卻在看見鳳皇柔美的丹鳳眸裡閃過的期待後,便嚥了回支,由他細心地為自己戴上格桑花。
&ldo;好看麼?&rdo;清河側過臉,看著他怔然的眼神,微笑著問。
&ldo;好看,阿姐就是我的格桑梅朵。&rdo;鳳皇手指溫柔地滑過她的臉頰,把臉輕輕地埋進她的髮絲間呢喃。
還是個孩子呢……
不知為何,鳳皇帶著點兒孩子氣的動作,讓清河惆悵了幾日的心情裡生出脈脈溫情,如曾經般,慢慢地撫摩過他的背脊。
格桑梅朵,糙原上成片美麗聖潔的花朵,卻是有劇毒的,象徵了最美麗的東西,往往不是最脆弱易逝的,就是‐‐含著劇毒。
就如她此刻懷裡的人兒一般,擁抱著鳳皇的清河,眸子裡閃過一絲嘆息。
回到了都城長安。
王大司徒的升男遐(去世),讓整個都城朝野籠罩在濃鬱悲傷的氣氛中,原本該被記入史冊的一場奇襲,便悄無聲息地沒有了任何記載。
只是軍中的將領隱約地有所微詞,畢竟喪失了那麼大一批精銳,得勝回還卻沒有任何封賞,不免讓人心寒。
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忽然每人都隊了原本少少的撫卹金外,還領到了額外的一部分不少的銀兩,這才讓這次出征計程車兵與將領們的怨氣稍降。
原本領到撫卹金計程車兵們與亡者家屬只以為是朝廷所賜,可是一次意外,兩名士兵偶爾得知了這些額外的銀兩,並非朝廷所賜給,而是這次遠襲軍的主將‐‐凰翼校尉慕容沖將自己以往所得的賞賜變賣了,給了那些沒有再回來計程車兵與校尉們的家人。
雖然沒有人敢去找上司探問,只是這樣的訊息悄無聲息地流傳遍了整個都城。
凰翼校尉除了美儀容,善徵戰外的仁義之名形如悄悄地在士兵之間流傳。
……
&ldo;鳳皇,你不覺得你有些操之過急了麼?&rdo;清河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清美的人兒,一手挽起他的烏黑如瀑長發,一手指了指桌臺上的髮簪。
鳳皇將挑木髮簪遞給她,淡然地道:&ldo;我只是儘自己所能盡的心力罷了,畢竟他們是跟隨著我才永遠地留在了原野上,何況我在日前已經將兵權上交。&rdo;
清河將他的髮絲用木髮簪綰好,看著銅鏡裡模糊的人影道:&ldo;不管你是真的要盡心力又或是想做別的什麼,這個時候一定要謹慎,切不可給他人留下把柄,待到景略大喪結束後,我就要回江南了。&rdo;
她也不管他還想做什麼,也不知苻堅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而不殺他,只是並不想看到他走向那一條不歸路。
&ldo;阿姐。&rdo;鳳皇忽然握住她的手,低柔地道:&ldo;留下來,陪我好不好。&rdo;
聲音裡帶著一絲柔軟而脆弱的東西,讓清河沉默了許久,她慢慢反握住他的手,蹲下來對上他清波般的丹鳳狹眸:&ldo;跟我走,好不好?&rdo;
她看著他的眸光裡的微漾,隨即漸漸地又平緩下去,清河低下頭許久,起身無奈微笑:&ldo;你看,我們,已經在不同的路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