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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側邊一曲橫笛的姑娘,淡淡的薄荷綠裙擺微微被風吹起,那雙澄澈的大眼像海水一樣,透著淡淡的波光,柔嫩的臉龐在燈光下蘊藏著含苞待放的美艷,又清澈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美好得讓人不忍染指。
頭上那枚精緻的髮夾折射出璀璨的淡綠色光輝,腰間翠綠的腰帶,那不同層次的綠色讓她仿若萬紅叢中一點綠,清醒脫俗,不染塵埃,驚艷全場。
而她手下的樂器更像是看不見的絲線,操縱著舞臺上的一眾舞者變化莫測的身姿。
隨著高亢的笛聲在俏皮的尾音中收住,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道淡綠色的身影上,只見她乾淨利落地將長笛插回腰間,拿起琴弓,大提琴悠揚的聲音又回來了。
就如那分散歡脫的溪流最終匯入江河湖海,而舞者們也從盛放中漸漸安靜下來。
舞臺的燈光變柔了,好似夕陽西下,從甦醒到綻放,再到沉睡,低調儒雅的琴音將每個人從歡快中拉了回來,如走過漫山遍野的花香,讓人沉醉過後回味無窮。
大廳寂靜無聲,舞者在緩慢悠揚的大提琴聲中聚攏結束。
場內頓時燈光大亮,秦嫣半垂的眼眸終於隨著手上停止的琴音漸漸抬了起來,當她晶瑩的眼眸落向場下時,瞬時掌聲雷動!
領舞的裴毓霖跳得也很好,身段柔軟輕盈,本該是全場的焦點,但由於秦嫣手中的樂器變幻莫測,調動著舞者的身姿和全場的情緒,就像一個穩坐釣魚臺的操控者,所以那場表演,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陸凡激動得都哭了,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但到底是小女生,情緒容易被感染,她彷彿回到了幾年前跟著爸媽去看舞臺劇,那天,她也是被臺上的小女生驚艷到,她無法想像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孩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揮灑自如,就像一個天生的音樂家。
她也終於知道剛才秦嫣口中的過山車是什麼意思了,她一人無法詮釋伴奏中激盪起伏的音調,便在選樂器時就打算用兩種不同的樂器把一首變幻莫測的配樂用另一種形式呈現出來,那低沉渾厚到氣勢勃發,再到婉轉低淺,極具感染力地調動著人們的情緒,正如坐過山車時高時低一樣。
舞者們並排站著準備鞠躬下臺,卻在此時全都看向秦嫣,向她招手,秦嫣臉色緋紅,提著大提琴,筆直的身姿顯得脖頸愈發修長,她走到她們旁邊。
雖然她從頭到尾只是安靜地坐在邊上伴奏,但這場表演,舞臺下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如高山流水,清麗脫俗的小女生身上。
主持人這時走上臺說道:「要特別說一下,初一二班的舞蹈由於上臺前伴奏出了點意外,所以這支舞是臨時用樂器演奏代替播放,讓我們把掌聲再次送給今天伴奏的這位同學。」
秦嫣落落大方地鞠躬,臺下再次掌聲雷動,端木翊身邊的小夥子們再也壓抑不住,狂吼起來。
端木翊湊到秦智身邊笑著說:「糟糕,這就是心動的感覺,我家小秦嫣越來越優秀了。」
「滾,也不看她哥是誰。」
秦智毫不客氣地把功勞攬了過來,雖然他經常在家聽見秦嫣練琴,但這的確是第一次看見她公開表演大提琴獨奏,他知道她妹妹喜歡玩樂器,他對樂器沒什麼研究,但今天一看,才發現這丫頭片子挺給他長臉的。
而南禹衡也是第一次看秦嫣拉大提琴,此時舞臺上的秦嫣倒是有些讓他恍惚的感覺,在某個瞬間,他真的覺得那個總是在他面前調皮嬉鬧愛哭鼻子的小女孩長大了。
她可以落落大方地走上舞臺,不懼眾人的目光,沉著冷靜地做完一整場表演,甚至即興發揮。
他無法形容此時心裡的感受,很久以前,他的父親南振跟他說過第一次見到南禹衡母親時的場景,大概就是這般驚鴻一瞥,便沒齒難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