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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似分為各異夾層,不同夾層恰有晃動感傳出,無垠知曉他們在做些什麼,面紅耳赤,連忙小跑離去。
窘迫地跨入三樓,卻宛若走入了一片不屬於這片汙穢、喧囂的寧靜世界。
此處,樓中有一樓,似舞臺歌姬所表演之地,而樓下,便是百張圓木桌擺放,現有多人在場。
樓有雙臺階可上,左右安置,約莫有百八十階。
周邊,紅燭亦點,毋須擔憂色彩不足,那形似禮堂空心處,有鮮紅綢緞,捆綁在上,卻無人走出,空心處繞一平臺,而那平臺便是用於舞劍亦或輕撫古琴。
而那些能夠坐在木桌圓椅上的,皆是有些頭面之人,有官宦,有商人,更有文武之將前往,可從其各色不異的盔甲視之,更有些知名的人物,皆於此地,譬如那如日中天的元將軍及其子嗣,而那子嗣旁,更是有著無垠熟知之人,乃元困。
他一身素衣裹體,面色憔悴而緊張,不過無垠並未太過關注,不多時便是將視線移開。
場面嘈雜而喧譁,人影雜亂而不堪,木桌之外,皆是平民亦或稍有名氣之人,而無垠便是身處那人群末端,掉入人海,無法追尋,他本就身材瘦小,人群湧動而難以站立身形,人群湧動。
遽然,人群寂靜,空氣中瀰漫著希翼之色,火熱得血氣上湧,視線皆凝固匯聚於上。那二樓所在,百餘古琴顯露,百餘紅色絲綢羅緞女子,走出,皆以一紅色面紗掩蓋,站立於古琴後,盤膝坐下,手若柳葉,隨風輕撫,蜻蜓點水般落下,卻有清脆耳鳴聲響起,尖銳卻震撼心靈。
空氣裡迴蕩的皆是古箏之音,餘音裊裊,久久不消,似幽怨哭泣之音,又似百鳥共鳴之啼,悅耳而忘我之聲,眾人皆是沉迷,無法自拔。
即便是無垠,亦是面露享受,耳邊傳出的令人心曠神怡之樂,若是他未記錯的話,乃是《霓裳羽衣曲》的前奏。
此等曲目,前奏悠揚而引人入勝,放而又收,收卻有放,一開一合,宛若天成。
而當前奏消停不過半息,便是中奏,乃是此曲最為奇妙之處,快而悠揚,卻帶有獨有的悲傷意味蘊含其中;若是從未經歷者是絕對無法彈出此情緒之音,唯有曲中歡快之意,這不僅是依仗靈動的技藝,更是憑藉心中那份別樣的情,對這首曲子的情!
前奏尾曲尚未消停,餘音便猶如羌笛般悠長,卻帶有二胡撕扯破裂之音,一音長,一音短,半音拉,半音結!
當此音結前一息,便是中奏之始。
驀然,眾人呼嘯,似吶喊,無垠醒來,有些不滿,蹙眉,抬頭,方才望著那圓桌之心所在,似是一白衣素裝女子走出。雖白衣,卻絲綢編制,花紋如牡丹,雕刻其上,那般靈動;天空,紅色紗衣落下,直披其腰背,白雪之上,紅色若霜,宛落入凡塵仙子,自蓬萊而來;迷離般朦朧眼神,白稚如嬰幼兒般的肌膚從其手腕上的花紋暴露,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吞下唾沫,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發有波紋,似藤蔓蔓開;眉若楊柳,蜿蜒開來;睫若晶瑩星光,一翕一合。紅燭閃爍,發簡束腰間,忽然散開,如漫天飄散花瓣,卻美到令人窒息。
她緩步走來,盤膝,眾人皆寂,不再言語,眸中皆有光,如財狼之豹,吞噬獵物。
秀手抬起,纖指若垂柳,飄然落下,點綴琴面,二十一根琴絃,竟相顫動,似共鳴,依稀,纖指掃去,音浪如波。
令無垠面露笑意,心中暗自叫好,欣賞之意顯露。
若魚兒歡快時,跳鳴之音,卻又猶如寒風吹過,樹葉搖曳般,窸窸窣窣之聲;不安的琴絃在顫動,似被未駕馭的孤獨轟然擊碎,迎來獨特的悲傷,每一次的音符跳動,正如心跳般有力,更若呼吸般沉重。
而這才是這中奏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