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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哈哈哈……&rdo;灑然的笑聲迴蕩，久而不消，幽靜黑夜裡，顯得格外悠揚。

笑聲終停，元困起身，往屋外走去，可嘴角卻言道，

&ldo;故事已結束，我所能說的便是這些，就不知道公子會如何寫罷，而我明日便會離開這洛陽城，而這洛陽城裡，便就再無林戚沐和元困這二人，唯一閒人和將軍少夫人罷了，哈哈哈……&rdo;

月光蔓延，灑盡寒舍隅角，照在元困身上，慘白，格外悲涼。

無垠起身，似欲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嘆氣，問道：&ldo;元公子。無垠還缺你一要求，你還未言於無垠。&rdo;

元困頓住，卻並未轉身，似傳出自嘲一笑，擺手，笑然：&ldo;昔日怪我太年少，傷她至此，願故事最終，她與他在一起罷……&rdo;

說罷，便是搖晃著，朝著舍外走去。

此刻，夜已深沉。

寒風吹來，此地，就他一人……

瑟瑟瀟瀟，淒淒迷迷，孑然獨身，悲然離去。

&ldo;幽寂，亂蛩吟壁，動庾信、清愁似織……&rdo;悲歌再起，是那一夜，他所歌唱之曲，乃是《霓裳羽衣曲》之詞，無垠望著面前離去背影，眼角有淚，不知所云。

第8章 第一卷第七簾 憶

無垠獨坐寒舍，月光皎潔，外界雖深夜，卻通明可見。

無垠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聽聞耳邊，風吹傳來的窸窸窣窣聲，聽著那庭院處的流水聲。

元困已經走了，具體他是走向哪裡，無垠不知，因為他知道，他會回來的，手中茶杯忍耐不住他猛烈的力氣，水順著杯壁裂縫流出，沾濕手掌，無垠未有知覺，一人獨坐蒲團上。

夜冰寒，庭院水車聲充斥雙耳，盡流水音調。

獨身不知何時也，矍然，眼角有淚湧下，手中杯放開，碎裂一地，望著手中已結痂血痕，仰天忍淚。

眼淚停歇不止，他用力抹去，可為何他如此傷悲？

興許唯有他自知。

空洞雙眸被月光點亮成雪白之色，若有銀輝，閃爍點點螢光。

他起身，緩步走來，往庭院而去，看著那旮旯處，悄然盛開的牡丹，讓他自覺停下，手握牡丹花瓣，瓣片突兀凋落，花落滿地，流入庭院中清澈溪溝，遊向遠方。

月光點亮黑夜裡的牡丹，鮮紅化為了銀白，似銀白牡丹謝，瓣起而瓣落。

風吹來，無垠手中被血浸濕的銀色花瓣，染為鮮紅之色，呼嘯而過，手中花瓣剝落，飛騰而起，似夜間深藍寶石般瑰麗色彩，紅銀渲染，化為悲藍。

無垠雙眸裡，儘是此藍光，似是回到了她來尋他那一日。

無垠腰間一信封不慎落下，借著月光，勉強視之，信上幾方小字，赫然顯露。

&ldo;戚沐留。&rdo;

其實那一日，他並非是知曉她要擇選良人之事方才前去，而是她託人帶話於他，其實他在那一夜，便已經見過她了，而她就是元困所深愛的林戚沐！

那日清晨，無垠在舍中顯得無趣，許久未有人來尋他，將心中事說於他，也無法虛構話本事，便是將他人送來的信件一一略讀，看是否能有靈感迸發於其中，而那所有信中，便是有著林戚沐所寫於他的。

書信如此寫到：

寫至三十里街衙文字先生。

妾身姓林，名戚沐，字恢緣。乃是林將軍遺孤，現為雲煙閣中歌姬，素問先生喜將他人故事寫成話本，用以生計。沐有事想要說於先生，不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