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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rdo;蔡寶瓶攜一身寒涼入屋，乍被這滿屋暖意一燻，一時沒掌住，不由自主便&ldo;阿嚏&rdo;一聲。

原本還在掉眼淚的陳緩緩，被她這驟然一聲，倒是給逗笑了。

月芽隨了蔡寶瓶進來，見狀，一面笑，一面上前來替她脫去外面大氅，道：&ldo;還是蔡小姐有本事，才來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能給我們小姐弄得又是哭，又是笑的。&rdo;

陳緩緩笑罵：&ldo;多嘴。&rdo;

蔡寶瓶也笑：&ldo;好丫頭，難為你跟了你家小姐這些年了，她還是這麼個壞脾氣。&rdo;

月芽只抿了嘴笑。

錦瑟送了熱茶過來。早在外頭時，只聽幾句話，她便知道，這位一路風塵而來的女子，與她家少奶奶，怕是不淺的交情，因而小心謹慎，親自泡了上好的茶，又配了幾樣點心，這才送了過來。

月芽幫著她一道佈置好，知道蔡小姐與她家小姐怕是還有許多體己話要說，便道：&ldo;蔡小姐將且用些茶水點心，我去吩咐廚房，好生做頓午飯來，給蔡小姐接風洗塵。&rdo;

蔡寶瓶點頭：&ldo;好丫頭，不枉還在越州時，我那般疼你。&rdo;

月芽只笑著搖頭，同錦瑟一道，掩門出去了。

錦瑟見她似有往廚房去的意圖，便笑：&ldo;這種傳話吩咐的事情，打發小丫頭們去便是了，還要親自跑一趟?&rdo;

月芽笑道：&ldo;你是不知，這位蔡小姐，原是少奶奶閨中手帕交，喜好我最清楚，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小丫頭們哪裡能記得住，少不得我親自去一趟。&rdo;

&ldo;哦?那我可要仔細討教一回了。&rdo;錦瑟笑著，跟了她同去。

這邊屋裡只生了陳緩緩蔡寶瓶兩人，陳緩緩扶著椅子站了起來，道：&ldo;越州一別，這都幾年了，沒想到，竟能在這裡再見到你。&rdo;她說著，眼淚就又止不住地流。

蔡寶瓶趕緊上前來，一面替她拭去眼淚，一面又道：&ldo;瞧你，這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毛病，竟還是沒改。&rdo;視線順著往下，手掌貼上她隆起的腹部，又笑，&ldo;都是要做孃的人了，還這麼愛哭。小心哭多了，要生個醜孩子，快別哭了，啊?&rdo;

陳緩緩聽她說得沒頭沒腦的，不由得破涕為笑，抬手打她：&ldo;什麼醜孩子?涼州去了這些年，還是這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rdo;

&ldo;狗嘴裡如何吐得出象牙來?&rdo;蔡寶瓶也笑，扶了她重新坐下，又拉了她的手，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回，見她眉目如畫，比之先前閨中女兒時，更添風情，不由得點頭笑：&ldo;看來，顧公子待你是極好的。&rdo;

陳緩緩笑：&ldo;我待他也是極好的，你怎麼不誇誇我?&rdo;

蔡寶瓶知她無賴，卻不知這幾年，竟無賴至此了，不由得彎腰笑：&ldo;那等我回頭見著了顧公子，就知道要不要誇你了。&rdo;

兩人執手笑了一陣，陳緩緩只覺得她手掌粗糙，指頭磨繭，全然不似女兒家的一雙手。她於是仔細看她，涼州地遠荒涼，自然不是什麼養人的好去處，比之先前，她是要清瘦了些，膚色也略顯暗沉，只是人卻精神，雙目有神，不似尋常女子嬌柔，神采飛揚更叫人過目難忘。

陳緩緩不由得嘆：&ldo;你在涼州這幾年，過得可好?&rdo;

&ldo;好著呢，&rdo;蔡寶瓶笑，&ldo;我不是寫信告訴過你，秦夫人待我極好，已認了我做乾女兒。&rdo;

&ldo;這個我自然記得。&rdo;她笑著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