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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螢不懂她的意思，便冒昧詢問：&ldo;什麼叫作品?&rdo;

&ldo;將我按他心中的模樣打磨，完全聽從他的命令。&rdo;

&ldo;這……這怎麼……&rdo;

怎麼可能?

怎麼做得到?

聞螢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酒吧還未打烊，但燈光已經暗下去，潘蘊慈的臉罩在一團淡藍色煙裡，滿是含而不露的風情。

她說：&ldo;控制人的那一套，給你洗腦，貶低你的自尊。我那時在電視臺上班，多少算個小有名氣的主持人，所以他生意上出了些問題，就開始帶我參加各種飯局，讓我陪人。&rdo;

如此驚悚的內容，她如此言語輕巧，聞螢震懾住，不知該怎麼接話。

潘蘊慈倒是笑了：&ldo;不過我命好，碰到我現在的先生，是他救了我。嫁給他以後，他什麼都不要我做，連帶小孩都不要我操心，快被他慣成一個廢人了。&rdo;

難怪她有那麼多富餘的精力操持別人的婚禮。

&ldo;可是……&rdo;聞螢遲疑片刻，一鼓作氣地說，&ldo;可是你既然那麼有空，為什麼不去看看他?&rdo;

&ldo;你現在看我很輕鬆，那是因為過去十多年了。我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他爸爸對我做的事，曾經抑鬱了很久，好幾次想要自殺，自身都難保。而且他和別的小孩不一樣，讓我很害怕。&rdo;

&ldo;和別的小孩不一樣?&rdo;

&ldo;他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隨便把別人鎖在幼兒園的儲藏櫃一整晚，和他爸爸很像，沒什麼同理心。&rdo;潘蘊慈手伸到欄杆外，撣了撣菸灰，&ldo;我那時快到了崩潰邊緣，就沒有帶他離開。你可以說我很自私，我承認。&rdo;

&ldo;那你為什麼不報警?&rdo;

&ldo;沒有證據啊，報了警，憑我一面之詞扳不倒他。&rdo;

&ldo;唉。&rdo;

&ldo;聞小姐，找你確實出於我的私心。這麼多年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我是對不起他，所以在情況緩和後，暗中關注他，希望可以做些什麼。&rdo;

遠近的燈光都滅了，夜色下，四周一片寂靜，只剩海浪還在不知疲倦地沖刷。

聞螢兜著心事，悶悶地說：&ldo;那你為什麼說他不會戀愛?&rdo;

&ldo;他和他爸爸很像，渴望主導一切，不會將自己放置一段受約束的關係中。&rdo;

&ldo;但林謹承好像很討厭他。&rdo;

&ldo;是，他以前就不聽話，經常忤逆他爸爸。可是共同生活久了，難免帶上對方的習慣。&rdo;潘蘊慈落寞地笑，&ldo;你讓我現在再找他母子團圓，他不肯的，我也沒臉這麼做。但我到底也是千難萬險地生下他，還是希望他有好的生活。&rdo;

聞螢低頭不語。

從潘蘊慈的人，到她說的話，一切都超乎聞螢的想像。

需要時間消化。

潘蘊慈默默抽盡剩下的煙，聲音突然冷下來：&ldo;知道為什麼我和林肇言離婚後，他就一蹶不振嗎?外界居然還盛傳他對我舊情不忘，可笑。林肇言太自大了，他根本不愛我，只是不能容忍辛苦打造的作品被別人搶走，這對他是莫大的打擊。&rdo;

&ldo;潘小姐。&rdo;

聞螢打斷她。

不想叫她阿姨，也不想抱著什麼未來婆婆的期待，她禮尚往來地喊